周晏初伸手進去,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揹簍裡的人拔出來,她人很輕,只是被卡住了。

鹿呦呦“呃呃”了兩聲,嘴上的膠布才被人撕去,身上的繩子也逐一被解開。

“同志,你沒事吧?”

鹿呦呦這才注意到蹲在她對面的男人長得氣宇軒昂,一雙烏黑的眼睛敏銳有神,一看就知道不是軍人就是公安同志。

“我沒事。”

她捂著額頭上鼓起的包,【我沒事!】

【鹿建蘭和顧辭要出事了!】

周晏初面不改色,扶鹿呦呦站了起來。

“你頭上有傷,我讓人帶你去包紮吧。”

他給宋千尋遞去一個眼神,宋千尋馬上走過來,“同志,請跟我這邊來。”

列車上有備用藥,列車員幫鹿呦呦抹上藥後,就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頭上一旦被裹上白色的紗布,整個人就會看起來很憔悴。

鹿呦呦照著借來的小鏡子,臉上的小表情變幻無常。

【不知道蠢爹知道鹿建蘭那個死丫頭把她賣給人販子後會不會生氣?】

周晏初腳步一頓,他再次聽到了一個叫鹿建蘭的人的名字。

這麼說那兩個人販子還有同夥,而且那個同夥還是這位女同志認識的。

周晏初不敢貿然去問鹿呦呦誰是鹿建蘭,只能低聲吩咐宋千尋去審問那兩個人販子。

宋千尋驚訝,“你這麼快就有新的發現了?”

大家都是一塊加入派出所的,怎麼差距就那麼大?

周晏初都抓了三個犯人,而他在周晏初的提醒下,今日才正式開張!

否則,他現在的記錄依然是零,果然大佬從手指頭縫漏一點線索出來就夠他吃的了。

其他沒有抓到人的同僚看向他們的時候,眼神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羨慕嫉妒恨。

最盡頭的車廂裡面傳來怒拍桌子的聲音,大家忍不住豎起耳朵來偷聽裡面的說話聲,可惜只有拍桌子和罵人的聲音,其他關鍵的資訊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他們只知道今天火車裡面有人販子,具體有幾個,有沒有全部被抓住,他們都不知道。

“你們還是不願意說是吧?”

宋千尋用大拇指頭撇了一下鼻頭,竟然有點痞裡痞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宋千尋伸出罪惡之手,給中年男人和長毛扒了腳上的鞋子,用雞毛撣子的毛毛不停給他們撓癢癢。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就在隔壁的鹿呦呦聽到這發自內心的笑聲,心想這個年代的審訊都是這麼歡樂的嗎?

“我說!我說!”長毛第一個舉手投降。

中年男人一邊笑,一邊瞪長毛,那表情匯聚在一塊就顯得格外好笑。

“你們叫什麼名字?”宋千尋趕緊問道。

長毛隨口就編了兩個名字,“我叫大黃,他叫小王。”

中年男人一愣,憑什麼他叫小王?

他也要叫大黃!

宋千尋也不是好糊弄的,“不說實話是吧?”

長毛嚇得趕緊改口,“我叫黃亞傑,他叫王兵。”

“你們兩個分別是哪裡人?”

“我們是湖省的。”

“你們做了多久的人口買賣?”

“公安同志,我說過了,我們是守法公民,不做那種壞事。”長毛一臉的正氣凜然。

宋千尋懶得和他扯,直接進入主題,“你們認識一個叫鹿建蘭的人嗎?”

“鹿建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