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槿離開後,震動並沒有停止,反而愈加頻繁。
不單是室頂,牆壁,甚至桌椅都開始搖晃,劇烈的震感將榻上的莫離驚醒了。
可能是剛醒還有些遲鈍,莫離覺得自已的頭有些暈,還有點疼,可沒等她想明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劇烈的晃動又來了,她抓緊榻沿艱難地睜開眼。一抬頭,秦朗立就俏生生地坐在自已旁邊,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拉自已起來。
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喜悅裡夾雜著委屈。其實一路走來,兩個人並不算親密,不過對於秦朗這樣的謙謙君子,不親密也算常態,但是或多或少的,莫離對他或多或少是有了依賴的,至少把他當成了朋友。
這種感覺讓她熟悉又害怕,因為她分不清這是原主的還是自已的。想到這兒,她心裡咯噔了一下,捏緊手指,慢慢坐起來,故作驚奇地抬頭:“秦朗,這是哪裡?”
她期待他的反應,以便來證實自已的猜測,或者要給自已一個答案,只是她終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著醒過來的莫離,秦朗的手有些僵硬地收回來。剛才清槿走的時候,他想看看莫離的情形,剛坐下,震動就開始了,榻前牆壁已經有幾道不小的裂縫。
怕她被傷到,正伸手想扶起她,帶她離開,沒想到她卻醒了。
兩人雖說是夫妻,卻也只是字面上的,親密接觸是從來沒有過。本想著先救她出去,不用在意細節,可真的要扶起她時,內心的緊張感卻越來越強,心頭彷彿壓了塊巨石,漸漸有種窒息的感覺。還好,她清醒了,這一刻,秦朗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失落什麼他自已也不清楚。
原來的她中規中矩,恬靜淡雅,若是沒有變故,大概自已和她會相敬如賓地走下去吧。而今的她卻完全不同,她明媚熱烈,她活潑可愛,她聰明果斷,這樣的女人是秦朗從未遇到過的,他不知如何看清自已的內心,這一刻的他是迷茫懵懂的。
“起來,出去。”調整了下呼吸,秦朗面無表情地道。
“哦,好。”看著秦朗變幻的臉色,不知道他又怎麼了,莫離聽話地爬下榻,跟在他身後。
身前的人,雖然衣衫有些不潔,但神態步伐,依舊若清風朗月一般,只是他的耳朵卻是通紅。
“這是,害羞了?!”莫離驚訝地想。
此時,震動小了許多,但石室周圍的牆壁已經裂了好幾道口子,雖然看起來問題不大,但誰也說不準它到底會不會塌,還是趕緊出去比較穩妥。
莫離緊跟著秦朗,只見他走到清槿消失的牆壁前,伸手摸索了一陣,找到突出的一塊石頭,用力按下去,扎扎……再次響起,一道石門開啟了。
兩人跨出石門,外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秦朗再次掏出火摺子,吹亮後,也是一道階梯,自下而上盤旋著,不知通向哪裡。
比起剛才的溼潤,這裡周圍很乾燥,也沒有蛛網灰塵,看得出常有人打掃。
臺階不算太長,走了一會前面出現另一扇門,到了門口秦朗卻並沒開啟,而是保持著推門的樣子僵立在那兒。
莫離在他身後想著心事,沒防備一頭撞在秦朗的後背,“呀,你幹嗎?我的鼻子!”莫離一邊揉著鼻子,一邊嘟囔。
再抬頭,秦朗還保持姿勢,一動不動。也不能說沒動,至少他的表情有了變化,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情緒,吃驚,憤怒,迷茫,摻雜在一起,最後都歸於冷漠了。
這是怎麼了?莫離很疑惑。正要問,突然她聽到了石門外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