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柳青衣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好了,閉嘴。”瘋刀客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江城主,張某已經陪你聽了大半天,我們的事也該好好談談了。不管你的女兒,還是這個,你曾經的女人,我都可以毫髮不傷,但是,地圖,拿來吧。”

“秋水劍,你要去哪兒?”瘋刀客抽出大刀,指向起身出門的江秋水。

“你們的恩怨我沒興趣,我和他,”說到這兒,他回身指向江之安,“也到此為止,至於這個女人,隨你處理,和我無關。”

“秋水劍,你若願意我們可以合作,寶藏分你三成。”瘋刀客誘惑道。

“不是誰都能被錢財誘惑的,我江秋水算不上正人君子,但取捨有道,我還明白。最後提醒你一句,好好想想,當夜在書房的,到底是誰?”

說完,轉過身,蹣跚地向外走去,剛走沒多遠,身後突然傳來暗器聲響。他回手一抓,是個藥瓶,而後清槿的聲音傳來,“一日兩次,外敷。”

江秋水回頭:“不必,人各有命,我不是好人,不該有好報,更何況她早就不在了,是否活著沒有區別。至於你,好自為之。”

說完,不再遲疑,轉身離去,背影說不上多瀟灑,但卻有股解脫。

這邊清槿蒼白的薄唇顫抖幾瞬,似乎努力想扯出一絲笑容,但終究沒能笑成。

從出來到現在,秦朗一直都是沉默地看著。“阿朗,過來。”瘋刀客似乎才想起秦朗一般,招招手,“向你岳父問好。”

江城主抬起滿是血絲的眼死死盯著秦朗,“你也是他們的人?”

“呵呵,這是我師侄,也是我大梁太子後人,你的女兒能和他在一起,是她的福分。江城主,我們本就是一家人,這寶藏,早晚也是要交給你女兒的,給你女兒就是給我師侄,這樣看,是不是……”

“哈哈,哈哈,我江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讓你們算計至此!”巨大的波濤在他胸膛橫衝直撞,江之安從來沒像此刻這樣悔,這般恨,這股恨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讓他雙目赤紅,寒笑不已。

“想要地圖?好啊,跟得上來再說!”說罷,朝著庵門一個瞬移,再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

瘋刀客和柳青衣對視一眼,忙向著影子,追蹤而去。臨走前,瘋刀客一把拉住秦朗道,“隨後跟上。”

秦朗依舊沒什麼反應,四周一片沉寂,除了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清槿。他走過去,扶她靠坐在堂前的供桌上。

清槿好像才反應過來,眼神有了焦距,“快,快回城主府,地圖就在暗室那幅畫上,快去,不能讓他們拿到。”

秦朗看著她抓住自已衣袖的手,沒動,“不用管我,快去,就算是為了莫離。”清槿急促地喘息著。

終於點了點頭,秦朗站起來,“莫離在暗室。”

說完一個縱身,也消失在門外的黑暗裡。

偌大的庵堂只剩下清槿自已,她靠在桌腿上,望著門外的黑暗。

別人都自已是大梁後人,但實際上,她和柳青衣一樣,只是公主侍女的後人,真正的大梁後人是莫離的母親。當年她便是奉命潛伏在她身邊,尋找所謂的寶藏,以備復國。

當年的自已太過單純,再加上組織自幼洗腦,總覺得只有大梁才是正統,復國才是她人生唯一要做的事,為此,任何的困苦都不是阻礙。可直到遇到清衿,她才懂得,有人疼,有人愛,人生原來還有很多別的意義。

她曾羨慕過姐姐,也對姐夫有過別樣的情懷,只是都被她隱藏地很好。直到她發現了江秋水,這個人雖然長得和姐夫很相似,但性格是不同的。

他會在送木槿花,會買好吃的,哪怕她不會說話也並不嫌棄,還耐心地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