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柳青衣心裡也想到了那種可能,除了可能,柳青衣想的更多。

當時大梁其實國庫並不豐裕,而且梁帝不是盞省油的燈,選秀,造園林,建陵墓,不能說一代昏君,但也真好不到哪兒去,否則也不至於煜王一造反,各地就紛紛響應,那麼就這樣的國家,能有什麼寶藏呢?

所以,寶藏只是梁帝編織給自已的美夢?都是假的?

不,不對,如果只是假的,那他送自已和太子逃出來,又為什麼呢?還做了這麼多機關,又是參星環,又是朗月劍,他圖什麼?但眼前這又怎麼說?

柳青衣覺得對父皇,她有些不能理解了。

這時也不知老鬼伸手做了什麼,那群黑衣人突然湧出來,兩個一組,分別往四周房間查探。不一會兒,都回來了,趴在他身旁耳語幾句,老鬼的臉色也變得鐵青,果然,都是假的。

看著老鬼的動作,柳青衣和瘋刀客都沒有阻止,他們也在等,至於等什麼也只有他們自已清楚了。

看著黑衣人陸續回到老鬼身邊,再看他變化的臉色,結果顯而易見了。

“老鬼,開啟卷軸,我倒要看看,這卷軸是不是也是糊弄人的!”柳青衣咬牙切齒地道。

遲疑了好一會兒,老鬼才不情不願地把抱在懷裡的卷軸拿出來,環顧四周看了一圈,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見他磨磨蹭蹭地,瘋刀客一把將那捲軸奪了過去,也不管它是否珍貴,就著石室中央那個桌子,放上去,又示意秦朗將燭臺拿過來,等一切就緒,這才小心地將卷軸上攤開。

剛一開啟,就看到一行娟秀的小字,“彼時曾得念,世有神人,嘗舍魄而留魂,得胎光、爽靈、幽精。胎光屬天,乃太清陽和之氣,為上。爽靈屬內,乃意識之載體,為中。幽精屬地,乃存息之根,為下。吾深以為意,遂生念,若可舍肉身,存靈體,豈不得永生矣!……”

這篇文字間與晦澀白話之間,應該是記錄了神識術的由來,聽起來頗為傳奇,只是一個想法卻被研究成法術。

之後得文字洋洋灑灑記錄了不少體會與心得之類,這樣看起來不像假的。

難道這一堆安排,只為了這麼個卷軸?這點不僅是柳青衣不能接受,瘋刀客更不能。

也許是怒火太盛,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像是一頭暴怒而沒有敵人的獅子,有怒氣卻沒有目標,所以時間愈久就愈加憤怒。他的胸膛隨著每一次呼吸而起伏,肌肉鼓脹,似乎馬上就要將怒火噴湧而出。

這邊的老鬼沒注意到瘋刀客的情緒,他有些得意,誠然寶藏於他並沒有多重要,在他心裡,終於找到完整的神識術,心願得償,一時間感慨,欣慰,滿足,各類情緒混雜,讓他有些得意,也有些失神。本來這也沒什麼,可誰想得到就這一瞬間的失神,讓他悔恨終生。

就當柳青衣懷疑,老鬼失神之際,瘋刀客再也按耐不住怒火,扔下大刀,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卷軸,猛地撕了起來。

可那捲軸也不知是何材質,竟然彈性十足,瘋刀客一看撕不了它,心中狠勁突起,“撕不了你,也要毀了你。”說完,將手中卷軸靠近燭臺,點燃了,這卷軸表面似有油脂之類,一靠近燭火,便騰地一聲,忽然燃起。

“我的卷軸!”老鬼痛喝一聲,不顧藍色的火苗,直接下手去搶,瘋刀客豈能讓他得逞,只見他甩著燃燒的卷軸,一把扔到上空。

卷軸在空中燃得更加起勁,藍色火苗升到丈許長,並漸漸轉為黑色,而後又徐徐落地,位置恰好又落在石桌上。

這次老鬼什麼也不顧,俯身上前,將卷軸抓起拍打起來,按說這火苗被這樣折騰早該滅了,可它似乎越來越旺,甚至沿著老鬼的衣袖蔓延開來。

還沒等人有所反應,那藍黑色的火苗的顏色陡然變得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