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意識到我已經從他們弄出來的幻境中掙脫出來了,那個矮個子老頭也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便用力去推身邊的一男一女。

但沒用,那兩個人身體一軟就躺在了地上,雖然身體還有生命體徵,但靈魂已經沒了,現在這兩個人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

這就是在幻境中死亡的代價。

“他倆已經死了,金盃被槍打中了,你們辛苦找到的上帝最後還是拋棄了你們。”我笑著對矮個男人說道。

那矮個男人好像很生氣,他怒瞪著我,幾步過來把手按在我的頭上,然後閉上眼嘴裡喃喃低語。

這時我便注意到了,在頭上,腳下,都畫著圓形的宗教圖騰法陣,而且隨著矮個老頭的低語,法陣好像還會泛光。

不過這光芒閃爍了幾下就暗淡下去了,他念了老半天也沒能再次把我帶入幻境之中,最後只能氣急敗壞地開口罵街,要麼F開頭,要麼S開頭,感覺就要氣瘋了。

等他罵夠了,這老頭瞪著佈滿紅血絲的眼珠子,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出來?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是想問,到底哪裡露了馬腳嗎?”我淡淡問道。

“哪裡出的問題?”老頭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聳了聳肩膀,笑著說:“你不應該問哪裡出了問題,而是哪裡沒出問題,你這幾乎通篇都是錯誤答案。”

搖了搖頭,我開始搞他心態了。

從頭到尾,一一列舉他出錯的地方。

“首先,那個地宮弄得太逼真,也太完美了,完美到近乎不可能的地步。從進入地下開始,我就一直在想,這地方到底是怎麼挖出來的?這工程是你們幾個邪教成員就能搞出來的嗎?顯然不是。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整個地宮,連同那間莫名其妙就空無一人的幼兒園,一切都是幻境的一部分。”

見禿頂老頭雙眉緊蹙不吭聲,我便繼續說道:“你對幻境的構成很瞭解,知道強烈的違和感容易讓進入幻境中的人發現破綻,從而脫身,所以你製造了本就有著大量違和感的元素。

比如,為什麼幼兒園裡的人突然一下全都不見了?

地宮裡為什麼那麼多條岔路?

為什麼裡面有農村草地,還有哥布林怪物?”

頓了頓,我望著老頭微笑著接續說:“這位很直接的違和感會以疑問的形式出現在我們腦海中,所以你奇妙地安排了一個被捆綁在床上的男人,把他的存在當成一個邪魔催生的儀式,讓我們相信這個地方存在著強烈的精神干擾,我們看到的其實並不一定是現實。

不得不說,你的計劃得逞了,我是真覺得有可能在現實當中,我們一直在幼兒園裡轉圈,並沒有真的走入地下。

直到出現了黑色教堂,出現了你那位女助手,還有那支金盃,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並不是受到了精神汙染那麼簡單,而是從最開始就掉進了你們佈下的陷阱,我們根本沒去幼兒園,而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教堂。”

“為什麼會因為杯子就發現了?”老頭咬牙問道。

“因為太明顯了。”我回答道:“你明知道我們手上有一把可以殺死任何東西的槍,還特意把杯子放在那麼明顯的位置勾引我們開槍,你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在幻境當中消耗掉槍裡的所有子彈。但讓你沒想到的是,哪怕是在幻境裡,我們明明沒有觸碰到那把槍,卻依然可以殺了你的人。”

“這!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為什麼會這樣?”老頭激動地問道。

“因為重點不在於槍,而是槍上面附著的東西,就像你把‘上帝’附在你自己身上一樣,我們的槍裡也附著‘主’。但你不知道,‘主’和‘上帝’只要見了面,就會互相抵消、湮滅,結果現在你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