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蠱女 (第1/3頁)

寒風呼嘯入屋，窗欞作響。

屋裡悶氣散了大半，女童打了個寒顫，起身去將窗欞關上。

女人緊了緊衣服，在烏施與沈清溪探究的目光下，張開乾裂的唇，緩緩道：

“三年前，有一艘外來商船來到了山翠村，那幾天正是隆冬時節，山霧極大，河裡結了冰，船上的人不得不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村裡人熱情好客，客船上那些人的乾糧根本就不夠吃，便邀請船上人來家中做客，設酒殺雞作食。原是好心之舉，豈料竟是屠村的禍首。”

女人語氣激昂，烏施握筆的指尖一頓，追問道：“如何說得？”

“那些人，是漠國人的探子。”

烏施垂眸，眸色染上驚訝。

她沒有想到這會牽扯他國。

“漠國是大曜王朝的周邊的小國，地處於漠北，常年貧困潦倒。當今聖上仁慈，每年都會派兵用馬車將糧食運往漠北對他們進行接濟，但由於前幾年常遇大旱，百姓叫苦連天，便停止對漠北的援助。”

“漠北覺得大曜拋棄了他們，便開始恩將仇報，他們不知道從何處抓來了疫鬼，裝入鐵牢中，用術法將其困住。而後扮作大曜內的商人，準備前往人流量多的長安將其放出製造恐慌，再趁機攻打大曜邊境。”

“結果因冬季天寒，那些漠北人不甚被困在了山翠村，那天夜裡，村長邀請了他們在村裡做客，幾個村裡的頑皮孩童偷摸著去船上游玩，誤打誤撞放了疫鬼，造成全村死亡大半的人。”

“那些漠北人呢？他們不知道對付疫鬼的辦法嗎？”

烏施提出了疑惑。

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防患於未然啊，萬一疫鬼突然逃了怎麼辦？

“他們只是普通的漠北人民，像我們一樣並無術法傍身，漠國又與曜國此前交好，進出邊境城門，士兵搜查不嚴，混了疫鬼。”

“在村裡人死傷無數的情況下，村長不得不帶領幾個身強力壯還算健康的年輕人上船朝漠人討要說法，卻在船上見到了試圖逃脫，感染疫病渾身潰爛的漠人。”

“他們招了罪行，卻拿不出解藥，被憤怒的村民綁在船上一把火全部活活燒死。”

女人聲音越來越低，語氣滄桑又憤恨道：“那時村裡人還很多，依山傍水，怡然自樂，而今卻是荒村野山，人煙稀少，經此一事後便對外來人產生了厭惡懼怕。”

一旁的女童想起來沒能熬過疫病的同伴，忍不住哭出聲來。

沈清溪與烏施聽後有些沉默，人死不能復生，安慰在此刻顯得極為蒼白，只能接連道了句：“節哀。”

再此之前自已一家四口幸福安康，本還攢了些銀子計劃著去遊玩山水，誰料竟出現此等變故，為了治病，人財兩空。

村裡的庸醫趁這次疫病斂去大批錢財，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坐著一艘小船跑路。後來被人在河的下游找到屍體，約莫是半路死的，船翻了，財物掉入了河中，屍體一路沿河飄流。

女人沉浸在悲傷痛苦中，女童撲在她懷裡低哭著，她看著女兒的那張淚眼模糊的臉，一股酸澀湧入心尖，眼底劃過心疼，剛剛的憤怒煙消雲散，用袖子拭去女童臉上的淚，愧疚道：

“我可憐的阿曼，是娘對不起你，娘沒有用，救不了你爹和姐姐，也不能帶你逃離這裡。”

女童搖頭否認，女人潸然落淚，兩人就這樣抱著哭了片刻，情緒漸漸得到了安撫。

女人先一步止聲，用袖子摖了摖淚，眼睛通紅，聲音沙啞的朝烏施和沈清溪道：“讓兩位見笑了。”

“何談見笑，明是人之常情。”

烏施表示理解，開始繼續自已的提問：“那後來這疫病又如何被治好的？”

女人道：“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