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玄莫看著南亦風可能是因為要休息半散著頭髮倒是尋常,就是這扎得利落的腰帶和束好的袖口讓她多看了兩眼。難怪都說她這大相夫得了失心瘋,還真是如此!

“大相夫得了失心瘋?”鍾離玄莫突然開口。

南亦風一怔,呵呵噠!你還真是個敞亮人啊,上來就失心瘋,你才失心瘋,你全家都失心瘋。

顯然南亦風沒有意識到,他現在也算鍾離玄莫家的一份子。不過他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裡尬笑兩聲。

正尷尬時,玉桓領著人送了壺酒過來,還朝鐘離玄莫道:“女公和大相夫還未飲合巹酒,女公是今夜喝還是另擇個好日子?”

“放下吧!”鍾離玄莫從來不信什麼好日子不好日子,喝了也便罷了。

待玉桓等人離去,鍾離玄莫這才起身倒了酒。

見南亦風呆愣在原地不動,鍾離玄莫有些不耐,道:“愣著做什麼?過來!”

南亦風回過神便挪著腳步朝鐘離玄莫過去,可他的思緒已經飛遠了。他雖然不是古人,說什麼喝了合巹酒就算是夫妻這話,可鍾離玄莫是,難道他要和一個剛認識的人洞房?而且這個人還有那麼多“小老婆”,拜託他從小到大認識到的都是一夫一妻好嘛,重婚可是犯罪,想想都可怕!

待南亦風走近,鍾離玄莫將手中的酒遞了一杯給他,然後嘛……

倆人沒有喝交杯酒,而是各喝各的。南亦風有些不解,難道這個國家的風俗就是各喝各的?他正疑惑著,鍾離玄莫便自顧自地坐到美人榻上。一手撐著頭,就那麼閤眼休息了。

南亦風懶得去想那麼多,能這麼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他也回到床上合衣便睡下了。

而南苑這邊,慕清羽聽侍女花鈿說西苑熄燈了,這才吩咐人準備熱水洗漱。 “咳咳……咳咳!”慕清羽輕咳了兩聲。

“主子,您身子不好,該好好養養了。”盈袖一邊幫她順著背,一邊勸著。

慕清羽不甚在意道:“我若是整日整日的養身子,將軍哪裡還會把我帶在身邊?你和花鈿也快些去休息吧,我這裡不用伺候了。”

這麼多年了,花鈿和盈袖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她們也不再多勸,只默默退出房去。

慕清羽看著鏡中的自己,美貌又如何?身為女子她也只能作為軍師留在鍾離玄莫身邊。

她本是梁國的小公主,可她的父親慕遠被弟弟慕夗殷暗殺篡位,慕清羽被慕夗殷送往敵國東陵和親。

說是和親,也不過是給東陵的七皇子作側妃也可能是妾,總之不過一件討好的禮物罷了。慕清羽自小便是被寵著長大的,況且叔父殺夫殺母奪她家皇位之仇未報,她怎麼可能去和什麼親,又受此屈辱?在和親途中她本想逃走,以待日後復國,沒想到被送親的使臣發現。

她被抓時恰逢鍾離玄莫凱旋,鍾離玄莫救下了她與花鈿、盈袖三人。那時不過十五歲的慕清羽便跟在二十二歲的鐘離玄莫身邊,她曾想過借籬國之勢復國,可這七年中,她聽聞梁國在叔父的治理下越來越富強,百姓也安居樂業,似乎也有抱怨曾經她父皇苛政民不聊生的。

她是後宮公主,從來也沒想過朝廷之事,一直只看到了叔父殺她父皇奪位這一面。可七年來,慕清羽在鍾離玄莫身邊看到了政治,不管是她自己還是鍾離玄莫也都將梁國過去那一段內亂查了個清楚。誰是誰非她也有定奪,總之這七年來她逐漸放下了復國,成了鍾離玄莫的軍師,一心追隨鍾離玄莫。

鍾離玄莫也待慕清羽極好,無論去哪兒都帶著她,還把大相夫的南苑都給了她,只因為她一句喜歡。

慕清羽雖然知道,鍾離玄莫即便在哪個相夫那裡過夜也不會與他們同榻而眠,但還是會神傷,畢竟那些才是能名正言順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