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荀才進門,蒼寒便調侃她道:“咱們冷都尉應該是聽到咱們說她了,不然怎麼還忙裡偷閒地回來了?”

鍾離玄莫也有些奇怪,回來的這段日子,除了校場練兵,幾乎見不到冷荀的人。以前可從未有過這樣的事,不過下屬的私事她向來不會過問太多,她只道:“冷荀,可是軍營有事?”

冷荀心下一跳,卻搖搖頭道:“軍營無事,是末將的私事罷了。”

“哦?私事?難道冷都尉看上哪家的少年郎了?”冷荀平日裡話少,又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蒼寒總是逮著機會就打趣她。

和往常一樣,冷荀根本不理會蒼寒的調侃,轉而道:“女公,方才我進來的時候遇見了大相夫,他說來請女公到西苑小住,以便照料女公。”

“不去!”鍾離玄莫想也沒想便回絕了。

冷荀正要去回話,慕清羽卻將她攔下道:“女公還是去吧,女公身體有恙總避著人,這也容易讓人猜疑。如今大相夫沒什麼根基,去住上一陣兒既不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也可堵一堵旁人的嘴。”

鍾離玄莫思量了片刻,這話似乎也不無道理。

傍晚,西苑裡的人忙得不可開交。而南亦風和鍾離玄莫坐在廳裡很是尷尬,就那麼看著家僕們忙裡忙外地搬鍾離玄莫的東西。

南亦風暗叫不好,這是打算長住?這一切都賴鍾離顧馳那小鬼!

但正被埋怨的鐘離顧馳顯然沒感受到南亦風的怨念,他正坐在鍾離玄莫身邊,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母子時光。

一天折騰下來,南亦風本來以為鍾離玄莫會像以前那樣睡在美人榻上,但他洗漱好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鍾離玄莫半躺在床上,正拿著張地圖研究。她見南亦風過來,淡道:“你可以睡床上,也可以睡外面。”

南亦風翻了個白眼,他那麼個高個兒,外面那怎麼睡?估計連腿都伸不直。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滿心怨念地從櫃子裡翻出被子,自覺地睡到美人榻上去。

一夜好眠,南亦風再起來時,鍾離玄莫、慕清羽、鍾離顧馳都已經在正廳吃著早飯了。他暗道,這也太早了吧!

不過南亦風更好奇的是,鍾離玄莫今天穿的居然是軍裝,而慕清羽也穿得不像平日那麼拖沓,一身粉裝,頭髮也束得緊緊的,看起來很乾練。

“大相夫安好!”鍾離顧馳先發現門口的南亦風,他放下碗筷起身,方方正正地朝南亦風拱手行禮。

鍾離玄莫和慕清羽也看向門口,南亦風乾笑兩聲,傻呵呵地和幾人打招呼。

只是飯桌上氣氛不太好的樣子,除了鍾離顧馳,沒人搭理他。南亦風也不刷存在感,“乖乖”地坐下來吃飯。

等鍾離玄莫和慕清羽匆匆離開,南亦風就被鍾離顧馳拉著偷偷出門了。只是南亦風不明白,為什麼連鍾離顧馳的近侍折滿都來了,而且他們倆還穿著鎧甲帶著刀劍?更奇怪的是鍾離顧馳還給他也準備了一套“裝備”。

南亦風突然覺得自己掉坑裡了,後知後覺地問:“咱們是要去幹嘛?”

“北陰山剿匪!”鍾離顧馳如是答道。

剿匪?南亦風瞬間石化,好傢伙,這啥也不說就把他騙到這兒來。還剿匪,就他們三個是千里送人頭的吧!

“我說小馳啊,剿匪是這事兒……咱們三個能行?你確定不是千里送人頭?”南亦風不確定地問。

鍾離顧馳淡道:“母上領兵剿匪,咱們偷偷去!”

南亦風秒懂,想想還是換了衣服。畢竟他一直窩在女公府也找不到女主回不去,說不定這次剿匪可以有什麼收穫。何況他還是堅信自己的男主光環,反正死不了,就去看看好了。

據鍾離顧馳所說,北陰的山匪是一小支男人軍隊,也不知是從哪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