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被解開,她只要往袋子裡面一伸手,關於自己父母的事就可以馬上真相大白。
可是路兮琳卻在伸手的那一刻退縮了,直到好幾分鐘過後,她才終於咬了牙,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而在看完裡面的東西過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震驚?詫異?不可置信?還是預料之中?路兮琳不知道,她此刻唯一知道的事,父母的死,果然和賀震有關。
資料裡說,當年習大秦和邵敏住的那個地方正好是賀震的地產公司準備新開發的地方。
當時有很多住戶因為和開發商談不攏,所以拒絕搬遷,原本沒習大秦和邵敏什麼事,但由於那時兩人正好租住在這裡,見其他人沒搬,他們也沒有及時搬走,便就這樣給牽扯到了這件事情裡面來。
而大家拒不搬走的後果自然是遭遇強拆,強拆的時候習大秦正在外面做工,得知家裡遭強拆他便連忙趕回家裡,不過在趕回家的途中,他就遭遇了車禍,最後搶救無效死亡。
習大秦死後,邵敏因為傷心過度,加上住的地方本來就是租的,她不僅沒有拿到任何賠償,自己男人還連命都搭進去了。
於是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之下,她選擇了自殺。
路兮琳看到這些的時候,腦子裡面幾乎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痛哭還是哀嚎?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痛。
因為父母的死而痛,因為父母的死與賀氏賀震有關而痛。
只是痛歸痛,幸好還有值得慶幸的是,那就是這件事情跟蘭姨無關。
路兮琳就這樣在外面待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接到賀文淵電話的時候,她才從紛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老婆,在哪呢?”
聽到賀文淵溫柔的聲音,路兮琳斂了斂神,卻怎麼又提不起心情。
“哦,在外面!”
淡淡的聲音,賀文淵並沒有聽出異樣,於是又問她:“和朋友一起?”
路兮琳想說不是,但話到嘴邊,還是隻說了一個“是”字。
而賀文淵一聽她說和朋友在一起,也不再多問,只道:“那晚上回來前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賀文淵總是如此體貼,懂得給對方足夠的空間,讓她不會感到窒息。
路兮琳悶悶地“嗯”了一聲後便掛了電話。
看看時間,已經是六點多鐘,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有盞盞路燈以及高樓大廈和路邊商鋪的霓虹在點綴著這個本應黑暗的世界。
走在不時有冷風掠過的大街上,路兮琳縮了縮脖子,以禦寒冷的空氣與風息。
電話再次響起,路兮琳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紀遠兩個字印在螢幕上。
“紀遠!”
她朝著電話那頭招呼,紀遠“嗯”了一聲,問:“在哪兒呢?”
“在……家呢!”
路兮琳遲疑了一下,回答。
“賀總什麼時候落魄到要露宿街頭了?”
紀遠調侃。
路兮琳沒聽明白,疑惑反問:“什麼意思啊?”
紀遠唇角一勾,望著不遠處的身影,柔聲說:“往你的正前方看看!”
聽紀遠這麼一說,路兮琳連忙抬眼望向他說的方向。
而這一抬眼,明明沒有明確的焦點,可是路兮琳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人群中拿著電話朝著自己微笑的紀遠。
紀遠收了線大步朝她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兮琳驚訝地問。
紀遠笑笑,說:“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人海茫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