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會是我呢……”

韓末有些失落,在他看到妹妹抱著腿縮在牆角的時候,就想過去給妹妹一個擁抱,但身體卻做不到。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妹妹有了一個避風港。”

就在韓末自我安慰之際,面前的畫面就像是抽幀動畫一般,開始不斷的跳動。

那個陌生的哥哥陪著妹妹出現在了父親的面前,父親很驚訝,隨之而來的是暴怒,但哥哥宛如天生神力,一掌差點將父親腎結石拍出來。

妹妹笑著跟在哥哥的身後,從此以後妹妹開始上學讀書,哥哥每天賺錢養家,畫面中再也沒有了父親,偶爾還會出現幾次老張的鏡頭。

再後來,畫面中的妹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每天放學回家時臉上總是擺滿笑容,而哥哥也總是做好一桌子的飯菜等著妹妹回家,只不過哥哥臉上永遠都是面無表情,像是一具傀儡。

“唔……哥哥是這樣的嗎?他看起來不像是哥哥。”

畫面一轉,又回到了那個最初的房間,妹妹保持著仰頭看天的動作,撅起嘴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踏,踏……”

腳步聲再一次傳來,這一次的哥哥的臉看上去靈動了許多,這次遇到父親時哥哥沒有出手,而是和父親進行談判,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會供養妹妹和父親二人的開銷。

於是這個哥哥白天打工賺錢,晚上給妹妹和父親做飯,迫於父親的淫威,兄妹倆只能吃剩飯,哥哥臉上的笑容也在一天天的減少。

幾年過後,父親消失不見,牆上多出了他的黑白相片,而那個哥哥再也沒有給妹妹做過晚飯,只是坐在客廳的沙發,臉上露出了和父親一樣的笑容……

畫面再次消失,妹妹依然望著天花板愣愣出神,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所以……這一切都是妹妹在凍死之前的幻想?還是說妹妹已經變成了詭異,正在一遍一遍的體驗著不同的人生……”

韓末看著坐在地上的妹妹,忽然感覺心臟一陣抽痛,無論是哪種原因,妹妹都已經是死了。

她什麼也沒做錯,為什麼她一定要死?

“我來做你的哥哥……”

韓末怒吼一聲,妹妹的頭卻忽然轉向了韓末的方向,兩人的目光驟然交匯。

“你能聽見我說的話?”

韓末愣了一下,自己根本無法發出聲音,妹妹是怎麼看見自己的?難道只是湊巧?

“好啊~”

妹妹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韓末眼前一花,忽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門口。

推開門,將他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妹妹的身上,妹妹一臉好奇的看著韓末,沒有說話。

“走吧,我帶你回家。”

動畫再一次閃回,只不過韓末從觀看者變成了身臨其境。

韓末憑藉著他豐富的格鬥技巧,輕而易舉的打贏了父親,但是有上一任的前車之鑑,韓末只是將其趕走,並沒有殺掉他。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幹掉父親的話,他就和前兩任哥哥一樣沒有什麼好結果。

於是韓末白天上班,晚上回來給妹妹做飯,偶爾幫野豬店長照顧店鋪,和老張吹吹水,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

忽然有一天,家裡莫名其妙的失火,韓末為了保護妹妹,雙眼被燻傷,恢復完成以後視力嚴重受損,僅能看清楚微弱的光亮,已經無法正常工作。

兩人的生活一天比一天艱難,但好在兩人依然樂在其中,每晚都會給妹妹講故事哄她睡覺,就是偶爾做飯時會不小心切到手。

“吱吱——”

老舊的齒輪聲響起,韓末福至心靈,這是旋轉木馬的聲音,看來這一趟的旅程到此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