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雲深落地前,一雙柔夷將他攬住,輕輕接在地面,是戴著黑色眼罩的月清影。

顧雲深在月清影攙扶下,凝視著遠方。

此刻他周身青光盡散,儒家才氣已經用盡。

他看向城樓,喃喃道:

“南國烽煙正十年,此頭須向國門懸。”

“後死諸君多努力,捷報飛來當紙錢。”

隨後,合上眼睛。

……

天地間,一道耀眼的藍光劃破長空。

隨著這道藍光的閃過,周地盡頭的厚重迷霧如同被無形之手撥開,倏然消散。

炫光之中,一個身著道袍的身影憑空出現,他靜靜地站在顧雲深的面前。

風雨呼嘯,他的背影在狂風中竟顯得有些落寞。

趙子軒從遠處狂奔而來,口中不停地呼喊著:“師父!快!快救世子啊!”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淒厲。

然而,就在他即將奔到跟前的那一刻,突然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泥濘濺滿,他卻毫不在意,掙扎著站起來,繼續狂奔。

玄真道人打量著面前的顧雲深,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深深歉意:“對不起,我來晚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團青光閃過,幾個身著儒衫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們氣質儒雅,神色凝重。

天璇書院院長沐文樞走上前來,卻發現這位自已就見過一面的弟子,早已沒了氣息。

天道反噬至死。

玄真道人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光華,將傾盆大雨擋在了身外。

沐文樞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向玄真道人。“玄真道長,你不是已經晉升二品了嗎?用你道家三品起死回生之法,救我徒兒一命啊!”

然而,玄真道人輕輕搖了搖頭。

眼神滿是惋惜和無力:“太晚了,方才他召喚十萬天兵之初,其實已經死了,但那時元神不散,我勉強還可以救治。”

“後面又強行呼叫多次才氣,天道反噬了多次,現在不止肉身盡毀,連元神都已經四分五裂,根本無從救起。”話語中充滿了沉重和悲痛。

天璇書院副院長墨寒松,指著玄真道人的鼻子憤怒地斥責道:“那你道家還誇口三品之後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真是荒唐!呵呵。”

玄真道人聞言大怒,他指著一眾大儒斥罵道:“你們還敢說我?如果不是用了你們儒家的狗屁邪術,世子能無辜殞命?你們如果不贈予他才氣,他能受到天道反噬?真是恬不知恥!!”

大儒們一聽,也是勃然大怒,正準備擼袖子上前與玄真道人爭辯。

然而,卻被院長沐文樞止住了。

沐文樞向玄真道人還了一禮,冷聲道:“道長有所不知,世子的才氣並非我等所授。至於因何而得,我等尚且不明。畢竟連我都無法容納將近1000刻才氣。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救治世子才是當務之急啊。”

遠處,城門大開!

在趙興成的率領下,所有守城士卒和百姓盡數走來。

近三萬人之眾,他們的目光都緊緊地停留在顧雲深的身上。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嘩啦啦。”趙興成倏然下跪,鱗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跪在地上朝著顧雲深抱拳,磕頭跪拜。

嘩啦啦……鱗甲碰撞聲響成一片,三萬多名士卒和百姓同時下跪,磕頭跪拜,整齊劃一。

趙興成跪著,向顧雲深挪去,武者的感知讓他確信,世子已經去了。

大雨滂沱而下,打在一旁月清影的身上。

她傾國傾城之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