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湘玉沒有拖延,第二天就離開了京城。

“姑娘,您確定要將這幾人也帶上?”秋彤悄聲道。

一直以來都是她陪伴在姑娘身邊,哪怕是去平陽縣也是如此,因為人多了就會有約束,她是姑娘最信任的人,知道很多事情,若是多了些人的話有些事情怕是麻煩了。

“但若是不帶的話,有些人也會心生疑慮的。”她知道崇德帝那個多疑的性子,她若是照常只帶秋彤一人,他會懷疑自己的這番目的。而且他知道自己是個聰明人,向來不會忤逆他的意思,這也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秋彤以為是她們一早就離開而使人心生疑慮,便開口道:“那我們也可過兩日再走啊!”

“平陽縣的百姓可不經等。”那書信中所報都是真的,說實話,她這人雖說有時候心狠,但是在遇到這些事的時候莫名有種憐憫之心。

“百姓何辜。”她嘆息一聲。

見狀秋彤閉上了嘴,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那她自然是贊同的。

“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儘快解決。”那樣她才能騰出時間來處理京城的事情,此事她如今只在離末面前透露過,隱蔽得很。

馬車漸漸駛出城門,童湘玉拉開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城門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又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個月前回來的時候。

當時是為何回來的?

好像是淑妃的事。

可是,她回來後到底又做了些什麼呢?一直躲在暗處做那個受制於現狀的平陽縣主嗎?還是躲避世人的長寧姑娘?

她不知為何,有些迷茫。

初始她只是為了給生母報仇,為了報復童家,可是心性不穩,被權勢矇蔽雙眼,渴望自己能獲得權力。

她接近晉王,利用嫡姐,可惜當時自己勢單力薄,每一步都需小心謹慎。

可就在這個時候,公子出現了,她想若是可以搭上離公子,這一下子就可以解決許多事情了。

於是便假意接近,一開始也是心虛的,因為她發現離公子這個人不似江湖所說的那般,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卻無意發現了離公子的身份,也是趁機搭上了關係,後來的事情便不用說了。

她的心好像愈發貪婪一般,想要的越來越多。她參與了奪嫡之爭,又在得了平陽縣主的位置後將手又伸到朝堂上。內閣初立,她成了內閣的閣臣,有了權勢,她便又生出了救天下百姓於水火的狂妄念頭。

她記得有一夜,她與姑娘閒談。她當時沾了點酒,整個人好像有些迷糊了,對離姑娘說:“姑娘,你覺得如今的瀾月如何?”

離末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給她遞了杯茶。

童湘玉接過了茶杯,心裡有些猶豫,在掙扎片刻後,她又接著道:“上次在內閣正巧看到一份彈劾等奏摺,後來卻被人攔下了。”

離末捧著茶杯,靜靜地聽著童湘玉講,朝堂的事她有時候不如童湘玉清楚。

“那份奏摺是彈劾西成伯搶佔民宅的。”童湘玉抬眼,眼中帶著失望,“姑娘,你說他們成日笑話別人官官相護還未成大功,可是他們這般又與那些人有何區別呢?”

離末吹了吹飄在茶水上的茶葉,看著茶葉又重新浮回水面上道:“世家盤根錯節,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動憾。那些皇親國戚尚是如此,你如今雖說當了縣主,但是卻鮮少有人與你交談,可知為何?”

“童家無能,在別人眼裡,童家僅是依靠我與嫡姐才有些名聲罷了。”

童湘玉重新給離末換了杯新茶,離末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動作,眼中帶著笑意,隨後又接著對童湘玉道。

“這條路可不簡單。”她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破舊的書,隨後放到童湘玉面前。

“這是?”童湘玉眼中淨是疑惑,她疑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