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湘玉只在玉泉宮坐了一會兒便前往御書房面聖了。

她有特權,無需早起上朝,也無需次次都來御書房商議。除非崇德帝特地吩咐,其餘時候也是隨她便,反正只要需要的時候在御書房就行。

一路上暢通無阻,哪怕是到了御書房門口,門前的守衛對她也十分恭敬。

“縣主。”一個守在外面的小公公喚了一聲童湘玉。

“福公公,陛下下早朝了?”童湘玉認識那個小公公,是崇德帝身邊的大太監金公公的徒弟。

“是啊!現在正與齊宣侯在裡面議事呢!”小福子對童湘玉好感很大,也還是因為童湘玉先前幫他脫困過。

“齊宣侯……”童湘玉有些頭疼,怎麼這個時候遇上了。

在童湘玉走神的功夫,小福子已經進去通報了。平陽縣主來了,崇德帝必然是開心的,立馬就招人進來了,而相對於來說更開心的還是旁邊的齊宣侯蔣程立。

“平陽拜見皇上。”她感受到有兩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平陽快起。”崇德帝見到她很是高興。

“見過齊宣侯。”童湘玉又對著蔣程立作揖。

“縣主有禮了……”蔣程立見她如此疏遠,又考慮到現在不合適,只能作罷了。

“逸辭,今日便先到這兒了,你先退下吧!”崇德帝因為童湘玉的到來,很不客氣地將蔣程立請了出去。

逸辭是蔣程立的字,他是崇德帝提拔的,父親也與崇德帝有些舊情。

蔣程立退出時瞄了一眼裡面的兩人,當他看到崇德帝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時,感覺自己有些緊張,手心裡都是汗。

宮中的傳聞他不是沒有聽過,只是他不願意相信,而且以平陽縣主的為人,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屈服的。

房內,童湘玉低著頭不去看崇德帝的眼睛,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位皇帝的心思。其實說來到底也是自己造的孽,一開始偏偏無意招惹到他。

“平陽近日如何?”崇德帝的語氣親和,好像在同一個朋友說話一般,若是忽略到他眼中的感情的話。

“多謝陛下關心,平陽近來很好。”

崇德帝今年二十九歲,這位年輕的帝王在他還是王爺時就對童湘玉表示過自己的愛慕之意,可惜童湘玉身份名聲不顯赫,崇德帝的生母竇太妃便以為崇德帝愛慕的是童家嫡女童湘琴,而非童湘玉,又因崇德帝當時已有正妃,便賜了側妃之位。自從童湘琴嫁入晉王府後,童湘玉就經常被召入,美名其日是童湘琴想念童湘玉,別人只想著這是一樁姊妹情深的戲碼,實則是崇德帝想要見童湘玉卻又不知該如何請人進來是最穩妥的。

童湘玉不再說話,傾耳聽崇德帝說話,眼中並沒有多餘的感情,有的只有那分敬仰,一個臣子對帝王的敬仰。

崇德帝發覺到自己再怎麼說童湘玉都不會說話,便轉移了話題,他一直以為童湘玉是因為自己娶了童湘琴而心生怨恨,加之童湘玉一直都在做自己的謀士,替他得到皇位出了一份力,在他登基後破例封了縣主。本想封了縣主後童湘玉應當會回心轉意,哪想童湘玉對他越發疏離冷漠。

兩人依舊談論朝堂上的事,童湘玉依舊提出自己的建議,崇德帝聽後也只是點點頭,但並不是很想採納。一是因為他覺得朝堂上那些大臣不會同意,二是因為他有私心。

童湘玉想要給瀾月改革,他並不想,可以說朝堂上沒有人同意這件事,他們反對改革,反對童湘玉的一切言論。

畢竟在他眼裡,童湘玉依舊只是一名女子,他若是承認了她在朝堂上的見解,可不是平白讓人嘲笑了。

童湘玉大致能夠猜出崇德帝的心思,知道自己有些話說了也是白說,在崇德帝讓她退下後很快就離開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