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怕自已睡過頭,洪老六前半夜就來到了城門附近,找了個背風的牆角,蓋上破毯子假寐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睡的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輕微的馬嘶聲和車軸聲,他睜大眼睛盯著向城門走來的人群。

城門已開,這一隊正是孔方幫的人馬,不多時,長蛟幫的另一隊人馬也從出城而去。洪老六見狀收拾好破毯子,直奔平安路十六號而去。

叩響大門,不多時李無鋒探出頭來,洪老六彙報道:“老闆,五更時分,孔方幫一行人四十六人出城而去,其中八輛馬車,二十八匹馬,隨後長蛟幫三十五人也出城而去,六輛馬車,二十二匹馬。”

“很好。後面你繼續緊盯孔方幫的動靜。”李無鋒頓了頓後輕聲說道:“不管結果如何,這個任務會在冬至前結束。”

洪老六“嗯”了一聲後,轉身離去。

關上大門,李無鋒坐回桌邊,把剛才提到過的人數跟申月輝交待了一下。

看到快要天光見亮,李無鋒喊上申月輝一起來到院中,拿出那盤黑色的繩子,指著一南一北兩棵大樹說道:“小輝,看到那兩棵大樹了嗎?咱們把這盤繩子拴到樹頂上去。”

申月輝抬頭看去,兩棵參天大樹相差十餘丈遠,一高一低立在前後兩條大街上,如果繩子拴好後,繩子剛好斜跨過自家的院子,離地面約有兩丈的高度。

李無鋒拿了塊石頭,背上繩子飛身上樹來到其中一棵的樹尖,把繩子的一端在樹上綁好,另一端系在石頭上,看到申月輝也登上到樹尖後,衝著申月輝用力丟擲,石頭拖著黑色的繩子向另一棵樹頂射去,盤好的繩圈如剝繭般快速變薄。

申月輝一把接住石頭,把繩子的這一頭也綁在了樹上。

二人回到院中抬頭上看,黛黑色的天空中,那細細的黑繩像條黑線一樣隱在空中,如果不刻意去看的話難以發現那裡還懸著根繩子。

李無鋒解釋道:“這條黑色的繩子你也記住位置,萬一被圍,它就是咱們的空中逃生路線。”

申月輝認真觀察了黑繩的位置,牢牢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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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日,辰時後段,阜曲,在新任知府在阜曲知府和一眾官司員的陪同下,帶領著阜曲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來自濟寧府的幫派和商會代表們,一起祭拜孔廟。

霜降日,巳時後段,阜曲,師爺在一個私密房間,逐一接見了接待了孔方幫、長蛟幫和青風會。

霜降日,午時,阜曲,最好的餐館雲香樓被包了場,新任知府與眾人共進午餐。

霜降日,未時後段,阜曲,孔方幫所住客棧,所有人收拾行囊準備回城,手下來報說長蛟幫兩位幫主求見。

吳熙凱與孔岫對視一眼,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

手下答道:“一共四個人,長蛟幫兩位幫主,僅帶了兩個手下。”

吳熙凱疑惑道:“在濟寧府都不曾碰面,此時卻來拜會……他們有說什麼事情嗎?”

手下答道:“不曾對屬下說起。”

孔岫想了想說道:“四個人能耍出什麼花招來,請他們進來!”

片刻後,長蛟幫兩位幫主到來,四人拱手寒暄一番後坐定,大幫主史恭一坦誠說道:“孔幫主,我們此次前來呢,是為了兩件事,其一是犬子在虎威賭坊跟三幫主搗蛋一事,其二是北威賭坊賭徒鬧事的事情,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想借這個機會跟貴幫澄清一下誤會,經過我們的一番調查後……”

半個時辰後,目送著二人離開,孔岫說道:“這二人看似坦誠,實則奸滑,把這兩件事情推的一乾二淨,就當沒發生嗎?!”

吳熙凱捋須說道:“是啊,看似解釋道歉,偏偏又言之無物,浪費我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