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脈不穩。”

宋清離蹙眉,指尖捏出一顆丹藥。他動作自然的就想往她嘴巴送,可伸了一半,最後拉過她的手,放在她手心。

“這是護心脈的藥,吃了,打坐。”

“我在旁邊守著你。”

宋清離將她扶著坐下。

鹿虞乖乖配合。

這速效救心丸來的真及時。

鹿虞剛閉眼,欲入定,可腦海中卻是宋清離一身血染白袍的畫面。

“原來,這一切竟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眼尾發紅,眸中有委屈有自嘲,就那樣盯著鹿虞看。

鹿虞嚇得又睜開了眼睛。

不是,這關她什麼事啊。

可眼前的宋清離,冷靜自持,只能從那舒展不開的眉毛看得出幾分情緒。

“摒棄雜念,默唸清心訣。”

宋清離難得對她顯露耐心。

“我又不是小師叔,哪有那麼容易摒棄雜念。”鹿虞此刻正煩躁。

宋清離被說的一噎。

鹿虞見他吃癟,心情這才放鬆了些,她又重新閉上眼睛,惡趣味道:“特別是小師叔坐在我面前,我心更亂。”

少女的話輕飄飄的,帶著細微清風攏過來,讓宋清離思緒飄忽。

……

鹿虞再睜開眼時,宋清離已經不見人影,外面的天也已經黑了下來。

宋清離的藥果然管用,她吃下去之後,那些場景不再糾纏她,心裡也沒有那麼亂。

一整個晚上,反倒是鹿虞主動回想她白日裡看到的那些畫面。

以至於第二天起來時,眼下青了一塊。

蕭元看到她都嚇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問道:“師妹此番回家,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鹿虞麻木的啃著手裡的包子,搖頭,“沒有。”

“那可是你自已遇到了什麼事情?”

鹿虞又搖頭,又點頭。

蕭元不解問道:“這是何意?”

“沒有什麼事情打不倒我,所有事兒都不是事兒。”

蕭元聽得迷迷糊糊的。

怎麼感覺這麼繞。

他咬了一口爆汁的包子,既然師妹不願說,他也就不再問了。

“對了,柳長淮……師兄的傷好了嗎?”鹿虞想起那晚一劍。

她是下了狠手的。

事後想想,她確實有些衝動。畢竟柳長淮是書中人物,捅她不過是在走劇情而已,她也不過是一個臨時的穿書者,被捅是她的其中一個任務。

她沒理由去怨柳長淮。

是她自已入戲太深了。

蕭元不解地說:“長淮師兄?他受傷了嗎?”

“明明昨日我還看到他與凡凡師侄在無為峰頂練劍呢。”

正說話間,堂食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鹿虞與蕭元相視一眼。

原本還無精打采的鹿虞,下一秒飛的溜出去。蕭元看著桌上還剩的包子,拿起一個塞嘴裡,又塞幾個到懷中,跟著跑出去。

“他們真的是從西域而來嗎?”

“男孩子也會戴銀飾啊,他好漂亮。”

“噫,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他能趁你不注意,用毒要你的命!”

被當成寵物一樣圍觀的巫山羨聽到這話,冷下臉來,瞪了一眼那說話的人。

那人立刻嚇得縮頭,往後倒退。

“他說的又沒錯,阿弟何必這麼大的戾氣呢,既然來人家的地盤,就應當有客人的自覺。”

巫山瑤雨說話總是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尾調,彷彿天塌下來,她都能優雅的先喝杯茶。

但只有巫山羨知道,看似隨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