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慢慢說到:“免貴姓徐,名有根,家裡世代開客棧,”

頓了頓又道:“不瞞二位,你們可能是我最後的客人了。”

何文茵問道:“客棧開的好好的為什麼不開了?”

“是啊!就是因為客棧開的好啊!”徐有根嘆氣的說。

沒等何文茵再問就自顧自的說:“二位可知道,四方城有個錢有財?”

“聽說過。”何文茵很是有和別人聊天的經驗。有人說,就得有人捧。這樣不冷場。

柏善無奈的瞥了她一眼,他這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很八卦。這八卦二字也是跟何文茵學的呢,雖然他不知道這八卦怎麼就和這市井中東家長,李家短聯絡起來了。但是大致意思還是懂的。

話題拉回來

徐有根又道:“這事還要從這錢有財說起。”

“這錢有財原是街邊的地痞無賴,後來他勾結上了當地的知縣,給他很多的便宜,開賭場,開妓院。很是賺了一筆黑心錢。從此以錢老爺自居。

慢慢的,他的生意做到了四方城裡,他已經嚐到了和官府勾結的甜頭,把苗頭對準了四方城知府吳用,這吳知府好色是人盡皆知的事,錢有財就把他的妹妹送給了這吳知府,別看錢有財長的不怎麼好,他這妹妹很是有幾分姿色。''

何文茵接話道:“這女孩也挺倒黴,有這麼一個哥哥。”

“非也非也,這女子本是錢有財他爹和妓子所生,和她母親一直被錢有財父親養在外邊。平時學著她母親的做派,生活也是很不檢點,能被送給知府家做妾室,可能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他這妹妹也是爭氣,進門第二年就替已經六個女兒還沒有兒子的吳知府生了個大胖小子,吳知府都四十多了,終於得了個兒子。怎麼能不高興?對這個錢氏是寵愛非常。對錢有財的一些事是能幫就幫,對他做的違法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就更助長了錢有財的威風了,變本加厲了。”

何文茵又問:“那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開門做自已的生意,互不打擾就好了。”

徐有根搖了搖頭說:“人啊!哪有知足的?有了千錢想萬錢,當了道士想成仙,得了金銀鐲,還想要玉如意。”

何文茵都想拍手叫好了,這徐掌櫃總結的真到位。人生多少苦楚,貪、嗔、痴念都是因為不滿足!

“錢有財開始不滿足於賭場和妓院,於是他盯上了我的客棧,半年前他來到我這裡,想要用五百兩的銀子買下來,這不是訛人嗎?

我這客棧是祖輩傳下來的,光是買土地都不止這個價,而且還有這麼大的房子,就是房間就有一百八十多間。我雖然害怕,但也不能把祖產這麼拱手送人啊!”

“是啊!那接下來他都幹了什麼?”何文茵接話道。

“他集結了很多的破皮流氓,每天來我這打砸鬧事,調戲我妻女,調戲女客人害的他們不得不去異鄉避難,弄的我做不了生意,去報官,衙役只說來頭太大,接不了案子。不得已我去敲了驚堂鼓。”

“驚堂鼓?”何文茵驚呼道。

何文茵知道驚堂鼓,父親何志遠和她說過,驚堂鼓,不常開。只有百姓受冤屈而得不到公平的時候,會敲響驚堂鼓。驚堂鼓一敲,全城的百姓都會聚集過來。處理不好會丟了官帽的。

“然後呢?”何文茵追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這邊剛敲響,就被打了一頓,丟了出來。並威脅我說,要是再敢敲驚堂鼓,就把我的客棧燒了。

自始至終,都沒見過吳知府的面。

回來之後,錢有財更是帶著人把我家一通亂砸,並說,我要是還不聽話,我妻女就是到天邊他們也會找出來,女人到他們手裡還有什麼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