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綠髮青年從高空中緩步走來,神性與妖性結合的恰到好處,他眉眼間流淌著是水般的平靜。

“燕泊渡他欺負我!你快幫我教訓他!”付渺年不是會吃虧的性格,她收拾不了燕泊渡,難道謝燭瑜不行嗎!

綠色藤蔓從謝燭瑜的身後伸出,小嫩芽抵在如薔薇綻放般的唇上,他似柔弱地別開了視線,“我打不過他了……”

付渺年……

燕泊渡頭頂垂下兩條黑線,額頭上青筋暴起,“夠了,請不要再噁心我。”

嚶嚶嚶,謝燭瑜瞬間從空中轉移到了付渺年身後,他用廣袖捂面,“徒兒,你看他……”

付渺年怎麼能夠拒絕師尊的撒嬌?

馬上就義憤填膺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尊師重道!”

燕泊渡笑容危險了起來,一串暗紅色的火苗將蔓延於地上的藤蔓燃起,謝燭瑜反應速度很快,瞬間將周圍的藤蔓收起,才沒有讓火勢繼續蔓延下去。

他面色嚴肅下來,伸出手將付渺年推到了身後,“師尊要教育弟子了,徒兒離遠一點。”

“教育?師尊該不會是老糊塗了?明明只是切磋。”

剎那間,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付渺年跟在兩人後面收拾爛攤子,這邊掀飛一座山,那邊填平一片海。

她後悔了,起初不應該說那句話的。

“夠了!”她猛地插在了兩人的中間。

破曉堪堪停留在她的面門,凌厲的藤蔓瞬間溫柔了下來,柔軟像是無害的藤條,圈住了她的肩膀。

“我看你們倆才是吃飽了沒事做!”她指著謝燭瑜,“我向你撒嬌,你就要回我,‘好,我會教訓他的’,而不是反過來向我撒嬌!”

“聽懂了嗎!”

謝燭瑜像是小媳婦似的雙手交疊著,點頭示意自已已經知道了。

“還有你,”她又轉向燕泊渡,“有你這麼當徒弟的嗎?那可是師尊,真是道反天罡!”

“師兄會改正的……”燕泊渡勾起清淺的笑意,但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悔改之意。

“徒兒,你看他!”謝燭瑜馬上見縫插針,柔柔弱弱的倚著付渺年的肩膀,試圖將自已塑造出一個柔弱無辜的形象。

好嘛,一個都沒聽進去!

“師尊何時回九重天?”付渺年為對方倒酒,坐在她對面的燕泊渡喝茶。

她本來想給自已偷偷倒的,卻被某人抓住蠢蠢欲動的雙手,又換回茶杯。

提到這件事情,謝燭瑜恢復了正常,他道,

“過幾日。”

“幾日是多少日?”付渺年問道,雖然與燕泊渡待在一起的日子很充實,但她還是會懷念其他人。

“等你師兄死後。”

付渺年一口將茶水噴出,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燕泊渡優雅地掏出手帕,先將對方嘴角的水漬擦乾淨後,在擦拭自已臉上的茶水。

他黑色的眸子中透露出不屑,緩聲道,“怎麼?你掉出封神榜了?”

謝燭瑜嘆了口氣,有理有據,“你的魔骨還在,但又修的是正道,飛昇雷劫下來後,若是被發現你的體質,必定死無全屍。”

付渺年提起了一顆心,“那怎麼辦?”

“無解,”謝燭瑜搖了搖頭,“以後就我們師徒倆相依為命了,還好為師菩薩心腸,定會紀念你師兄的,將他的碑立南山北岸。”

兩地都是鳥不拉屎的清苦之地。

燕泊渡眼皮跳了跳,“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畢竟師徒一場,這是我應該做的。”謝燭瑜謙虛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