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水牢。

四周的牆上掛滿了刑具,黑色的石壁被染成血紅色,刺骨的冰水如針一般扎著水中跪著的人。

他的兩隻手被鐵鏈拴住,臉色慘白到嚇人,身上爬滿了觸目驚心的鞭痕,白色底衣被染得鮮紅,髮絲凌亂地貼在他精倫絕妙的臉上,嘴角還止不住地往外淌著血。

突然水牢被開啟,幾個穿著黑袍的人持著火把,靠近丁華南。

打頭的把火把貼著那人的臉,看他雙眼緊閉,一副將死的模樣。

他招手喚人拎來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向丁華南潑去。

“咳……咳……”

見人緩緩轉醒,他終於露出了笑。

“丁閣主?”

“……”

丁華南沒有理他,身上每一處的痛楚都牽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來的那人見丁華南沒有搭理自己,氣急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丁華南,我叫你閣主是給你臉,你別把我惹急了,以後來這兒,可就不是鞭刑這麼簡單了!”

“尊主讓我給你帶話,這次放過你,再有下次……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丁華南聽明白了裡面的含義。

“還有,尊主還說了,讓你把少主帶回來,他要親自懲罰他。”

少主?

“不可以……”

丁華南艱難抬起頭與他對視,拼盡全力向外吐字:

“我……我不會讓你們……動他……有事……衝我!”

聽完,來的人都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不用丁閣主擔心了,尊主親自動手。”

“是啊,這可不由我們管。”

“丁閣主還是管好自己吧,看這樣,只剩半條命了吧,哈哈哈哈哈。”

水裡的人兒咬緊後槽牙,狠狠瞪著那群人。

“喲喲喲,丁閣主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把丁閣主請走吧。”

幾個人上前,給丁華南解開鐵鏈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三豐驚恐地從床上坐起,額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絲,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

他夢見了什麼?

阿程哥為什麼會在水牢裡?

那群人都是誰?

“阿程哥呢?”他顧不得穿上外衫,掀開被子下床。

腳剛落地,門吱嘎一聲開了,丁華南端著粥站在門外,不解地看著劉三豐。

而他正一副即將衝刺的預備動作。

“大早上的,趕著去收拾誰啊?”丁華南打趣地說,把粥端到屋內的白玉桌上,“今天起挺早,原本還打算讓你多睡會兒。”

“阿程哥……”

“嗯?”

劉三豐呆呆得把眼前人打量了一遍。

眼前的他還是像往常一般清明俊朗,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淡定,換了一件外衫,白紗上繡了幾隻仙鶴,更烘托他氣質出塵,實在無法與夢境中狼狽的慘狀聯絡起來。

再看他的狀態,與往日無差,連昨晚生氣的痕跡也尋不到,別說重傷了。

劉三豐這才放下高懸的心,穿好衣服坐到桌前,一小勺一小勺地舀著粥,問道:“馬哥和亞軒呢?”

“我還沒給他們送,你先吃吧。”

劉三豐沒有再說話,低頭喝粥。

片刻後,劉三豐跟丁華南一起端著粥去敲馬無亮宋太極的房間。

四人圍坐在桌前,氣氛有些凝固。

劉三豐試圖帶頭打破僵局,“亞軒,你們來的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