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變天 (第1/2頁)

冰霧縈繞寒洞，洞外的天氣越是回溫，洞內的冰石越是刺骨冰冷，老人在地上用石子，冰塊和布條擺成陣列，渾身上下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他盤腿而臥，像是已經習慣這裡的嚴寒。

他隻手懸於空中，寒壁上掛著燭火，火苗一次次騰起舔舐周圍的冰塊，冰塊被燒出融化的水珠，晶瑩剔透，正沿著壁慢慢滑落。

“唰——”

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颳過，燭火霎時熄滅，洞內陷入昏暗，唯留一縷灰白的煙從燃盡的燭芯嫋嫋升起。

“滴答——滴答——”巖壁上的水珠濺落，老人緩緩睜開眼，目光掃過凌亂的陣列，原本按部就班排列的物件被風吹得七零八落，丁燁先是一驚，忍下心頭不安，長嘆一句：

“變天了……”

午後陽光正暖，少年們坐在長廊中央的亭子裡，曬著太陽嬉笑打鬧，嚴無情被劉三豐和張無敵兩人攙扶著，他們引導嚴無情邁開大步走。

嚴無情本就性子好強，自從能站起來後，沒有一天不在練習走路，如今即便無人攙扶，他也可試著加快速度，張無敵對他的恢復速度感到驚奇，笑稱：“嚴浩翔再過幾天都能飛簷走壁了。”

“這哪能？一個月翔哥直接上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丁華南從拐角處走來，臉色陰沉，二話不說就將手中長劍刺向庭院內一棵粗壯的槐樹。

之間距離相隔甚遠，力度卻大到槐樹上邊的樹枝不住地發顫，洋洋灑灑地飄落了一地樹葉，長劍仍穩穩當當地插在樹幹上，眾人皆為丁華南內力驚歎。

“如果我沒記錯，丁哥才剛學吧。”

“那天從京城回來，丁哥就連夜拉著馬哥教他劍法。”

“這也太厲害了。”

“馬哥教得挺好。”

這話一出，丁華南頓時氣急，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教得好？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

劉三豐歪頭，看到躲在柱子後面的馬無亮，“馬哥，你在幹什麼？”

馬無亮擺擺手，示意劉三豐不要出聲，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丁華南用餘光瞥見了馬無亮，依舊兀自說著：

“他竟然看不起我？他竟然看不起我！他他他他……”

丁華南氣紅了臉，一手叉腰，一手在空中胡亂揮著，那架勢，若此刻馬無亮衝上去反駁半句，恐怕都會被丁華南懟得體無完膚。

“他說我有寒疾，以前沒有基礎，不能練縛陽劍法，說我肯定不會，明明這劍法是劍宗中入門的篇章，他這樣唬我，以為我不知道？能不能都得看我一試才知，他連教都不教，天下哪有這樣的師父。”

宋太極一邊點頭，一邊去看柱子後面馬無亮的眼色，兩人無聲地交流片刻，他又偷偷走到賀無忌身邊與他耳語，兩人會心一笑。

果然，丁華南揚唇，拍拍劉三豐的肩。

“耀文，我相信你，要不你來教教我？讓我試試。”

“可……”

“咳……咳咳……咳咳咳……”

馬無亮在柱子後面若無其事地清嗓子，目光迅速瞟過劉三豐後收回，意味瞭然。

丁華南卻裝作沒有聽到，只是注視著劉三豐，“可什麼？”

恰巧這時，宋太極捂起嘴咳個不停，“咳咳咳咳咳……嗆死我了……”

丁華南的注意力被宋太極吸引，他乾脆轉向宋太極。

“亞軒，你會嗎？”

“咳咳……咳咳！”

這次咳的是劉三豐。

“小賀……”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前一陣是嚴無情，後一陣是馬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