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微微眯起的時候不由得給人一種沉重的壓力。

安饒規規矩矩的上前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公子昨夜高燒不止,現在醒來之後可有不適,這位是家中醫女,可否需要她為您診治一番。”

跟在她身後的白清也默默的行了一禮。

男人眉眼動了一下,默不作聲的抬眼望去,是剛剛坐在屋裡用膳的女子,方才不過眨眼的功夫,這女子就跑的沒了影兒,這會兒他才算看清楚她的模樣。

不得不說,就算自已已經看慣了美人兒,此時也不禁愣了愣神,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看上去既不張揚,也不放肆,當真稱得上是清麗而不可方物。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見了佳人就走不動路的人,轉瞬就回過神來笑道:“麻煩姑娘了!”說完就很配合的伸出了自已的手腕。

白清心理素質還是很不錯的,作為安饒身邊一等一的得力人,雖然內心因為此人的身份而有些慌亂,但醫者的本能強撐著她靜下心來探脈。

這一探就是差不多半刻鐘,白清才收回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格格放心,這位公子高燒已退,接下來只要按時服藥換藥即可。”

安饒也鬆了一口氣,看著白清緊張的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她溫和的說道:“那你下去熬藥吧!”

白清聽到這句話簡直如蒙大赦,用畢生最快的速度行了一禮,跑去廚房了。

把白清支走之後,安饒再次打起精神來應付這人:“公子一夜未歸,家中親人怕是甚為擔憂,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小女讓人去給您送個口信。”

你丫的還是趕緊滾蛋,別在這兒禍害我了!

那男人眼角微微揚起,對安饒的問題直接忽略過去,反而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你是滿人?”

時下除了出身皇族的女孩兒之外,滿族未嫁女孩兒在家中也是被稱呼為格格的。

他剛醒來時,看到這女子一身對襟廣袖長襖裙,下意識就以為她是漢族女子,結果又聽到那丫鬟稱呼她為“格格”倒是有些詫異,故而有此一問。

安饒一開始對於他的問題是有些懵逼的,她前世的確是漢人,這輩子重新投胎之後倒是換了一個民族,現在是標準的滿族大家閨秀來著,她幾乎沒有遲疑的回答:“是啊!”

話音剛落,她就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已身上的這身衣服,安饒趕緊解釋道:“小女在家都是穿旗裝的,在外頭沒有那麼多講究,看著這漢族女子的衣服也有些新奇,偶爾也會穿幾次。”

滿人入關之時,為了強調自已的統治,下令漢人必須改發改衣,卻是“男從女不從”,安饒私下猜測,大概是當時的掌權人覺得控制了漢族男子就行了,反正女子什麼的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乾脆也沒管那麼嚴厲。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另類的歧視女子的行為了,好在也是因為這項規定,女子漢服很幸運的得以繼續存在下去。

自順治朝起,內宮嬪妃,不論是滿軍旗、漢軍旗還是包衣旗,一旦入宮,都必須穿著滿人的旗服,不允許再私穿從前服制,不然很容易就會被扣上一個“別有異心”的罪名來。

不過宮裡雖然管的嚴,但是民間卻不禁止穿漢服,大街上常見穿著襦裙、襖裙的女子衣袂飄揚,那叫一個好看。

安饒就打心眼裡極喜歡漢服,上輩子就經常穿,這輩子也沒打算斷了這個愛好,從小到大給自已做了不少好看的衣服,襖裙、襦裙、深衣,套套都是精品。

左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放到檯面上去說也沒人會管,她額娘和大嫂也就一直縱著她。

果然那男人也就是隨口一問,他的注意力彷彿被安饒的另一句話吸引了過去,“外頭?這裡不是你家?那此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