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直逼到了蘇鳴的嘴邊。

斯文敗類的臉上徐徐掛起了陰滲滲的笑容。

“跑哪玩去了?家都不要了?!”

蘇鳴看著眼前被逼至嘴邊的藥杯,從牙縫裡溢位了一絲冷笑。

“呵,這是我家嗎?我家可不住這。”

張山瞬間像是被踩到了雷點一樣,突然震怒的衝著他大吼:

“這怎麼不是你家?你還想在外面有幾個家?!!!”

“你…你…你可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蘇鳴心頭猛的一跳,他快速伸手護住了菊花。

張山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他用力的深吸了好幾口氣,快速平復了即將要爆發的怒火,繼續對著蘇鳴露出溫和又陰滲的微笑。

“大郎!該吃藥了!”

蘇鳴靜靜看著面前越逼越近的藥杯,他猛地抬眼看著張山那一臉陰鬱的笑,嘴角輕輕向上朝他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為什麼不能在外面有家呢?”

“外面的電梯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樓層不能隨意切換?”

“為什麼6樓的燈不亮?6樓有什麼呀?”

“院長辦公室?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院長呢,我要不要提點禮物去拜訪拜訪他?”

張山臉上的笑意隨著蘇鳴一聲聲的質問漸漸消逝了,他溫和的麵皮像是被一把刀子給狠厲撕破了,露出了裡面陰惻惻的芯子。

他面容兇狠的一把揪住蘇鳴的衣領,渾身冒起了黑色的霧氣,咬牙切齒的在他耳邊威脅。

“你猜,說服精神病院的醫生相信自已沒病,和說服自已有病,哪個更難?”

蘇鳴的嘴角快速升起了一絲冷笑,他一臉譏諷的斜眼瞥著面前那張急速變幻著的臉。

“喲,這就撕破臉了?還真是“不要臉”啊?”

“吃藥!醫生的話可不能拒絕!”

張山不容拒絕的從杯子裡快速捏起了一粒藥,強硬的塞進了蘇鳴的嘴裡,然後威脅式的拍了拍他的臉蛋。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蘇鳴舌頭微微一卷,就將嘴邊強硬塞進來的膠囊快速藏於舌下,然後伸手接過面前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朝他微笑著動了動鼓囊囊的雙頰,上下兩片唇瓣微微一嘟。

“噗嗤”的一聲水花噴濺,張山的整張臉黑如鍋蓋,他的臉上水淋淋的一片,被濺滿了口水。

“為我好?呸!”蘇鳴擦了擦嘴,低頭吐出了藥丸,“勞資最煩說什麼為我好的話!你人這麼好,我請你吃口水啊!”

話音剛落,一股熟悉的巨大疲憊感如潮水向蘇鳴席來,他身軟如棉的向後栽進被褥裡,眼皮不住的耷拉著,微眯的雙眼驚愕的看見張山那金絲眼鏡框後閃爍著黃鼠狼般精光。

他猛地意識到,杯子裡面的那幾顆藥只是個幌子!真正的藥早就被他融進了水裡!

靠!這個詭計多端的零!

很快,他眼裡的整個空間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腳下的地板開始變成一團不斷蠕動著的膠狀物。

它們粘附著蘇鳴身下的這張床,一併拖著他整個身子往下陷,一直陷進了地板裡。

他模糊的感到自已像是穿過層層膠狀物被地板給拉了出來,“嘭咚”的一聲落到了下一層樓的某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