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蕭荃見白冰臉上有血,也是暗自焦急:“可惜這好人兒,且莫要破相了!”

想走近細看,但林雨卻擋在白冰身前,怒道:“虧你還是個書生,卻如此奸詐狡猾,枉讀聖賢書!”

蕭荃暗道:“這小子礙手礙腳的,不將他除去,只會壞我好事。”怒聲道:“你這小子不識抬舉,今夜便叫你斃命於此!”

左手虛引,右指倏出,向林雨的左肩點去,這一指蓄滿內力,存心要廢他的一隻胳膊。

林雨一絲內勁也提不上來,眼看他這一指便要點在自已左肩的“肩貞穴”上了,暗道:“他指風凌厲,是想廢掉我的這隻手了,我內力已失,再傷一臂,如何與他周旋?”

情急之下,不由喝道:“慢著,你可知這姑娘的師傅是誰?!”這一聲來得突然,蕭荃一愣,手指仍向著他肩上穴道,卻沒點下去。

林雨道:“這位姑娘的師傅乃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你敢動她一毫,她師傅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蕭荃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孩童,若她師傅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何不提他的名號?再說今夜之事神不知鬼不覺,就算這姑娘的師傅有通天之能,又能奈我何?”

林雨道:“街上人人見我們跟著你走進這裡,這位姑娘的師傅只消隨便找人一問,便能尋至此處,到時你能逃到哪裡去!”

蕭荃心底一凜,暗道:“我蕭家避仇在此已有十多年了,那沈老狐狸卻從未察覺,這幾個月來,市井間卻突然多了許多武林好手來,莫非都是衝著我蕭家而來的,這兩個人武功也甚是了得,難道她師傅也是我蕭家的對頭不成?”

又想:“二叔時刻告誡我不可在外人前動武,這兩人年紀輕輕,自然看不出我蕭家的絕學來,但她的師傅若尋到這裡來,逼我動手,看出蛛絲馬跡,卻如何是好?我蕭家宿敵甚多,一旦仇人找上門來,蕭家在這裡十幾年來的基業,怕又要毀於一旦了。”

殺意暗起,暗道:“這小子自然留不得,但這小娘子怕也只能享受幾天了。”

念及至此,冷聲道:“哼,便是她師傅找上門來,又能那我如何,今夜和小娘子好事一過,只怕到時她不想認我這個徒婿也得認了,你認命吧。”

再無思慮,化指為掌,向他天靈蓋拍去。

林雨原見他面露遲疑之色,再想用話套住他,誰想他猛下殺手,不由低頭閃避。

只聽白冰一聲驚呼,回首見她躺在草地上,鬢髮微亂,目光中滿是關切,苦澀一笑,心想:“原來你也是關心我的,可是我就要死了!”

心思一轉,不由又是暗罵自已:“林雨,不許你說這樣喪氣的話,你一個卑微的下人,死了也就死了,但大小姐怎能遭他侮辱!”

心裡一緊,不知從哪裡來了些許力氣,出指點向他腋下。

這一指緩慢虛弱,一點勁力也沒有,但角度卻拿捏得分毫不差。蕭荃不料他中毒之後,還能苦撐至現在,一時不備,正好被他戳在巨闕穴上。

林雨也想不到居然如此輕易得手,心想:“你巨闕穴被制,一時半刻也是動彈不得了。”哪想蕭荃冷冷一笑,雙掌連拍。

這幾掌疾若驚風,一掌比一掌迅猛,全拍在林雨胸口。便如鐵錘猛擊一般的,他立足不定,接連向後翻了幾個筋斗,倒在白冰身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幾掌打得他肋骨斷裂,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然而卻不及心中痛苦的萬一。

一想到白冰要慘遭他的毒手,心中悲憤,實在無以加復,雙目赤紅。

突然手中一軟,艱難的轉過頭去,卻見白冰悽然一笑,眼裡滿是柔情,就好像在說:“你能……為我拼命,我……很高興。”

林雨澀聲道:“大……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