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心揣摩各人的武功招數,自覺受益匪淺,突然間卻覺得大大的不妥:“花叔叔這一招‘亂蟬疏雨’,分拂對手胸腹諸穴,本以柔勁為主,他卻用得迅猛剛強,看似威力大增,實則難以曲盡其妙。”

愈看愈心驚,只覺三人一旦纏住了沈勝衣,花過就用些看似威力無比,實則卻無甚用處的招式,讓沈勝衣脫身而出。

她曾受花過指點武藝,於花過的這一套功夫甚為熟稔,花過有心相讓,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心中生出一種方謬的感覺,目光在各人臉上掃了一遍,見他們並無異色,暗道:“我在想什麼呢?場下之人,皆是見識淵博,他們也看出來什麼來,你又懂什麼?”

暗啐了自已一口,忖道:“我還沒出生前,花叔叔就跟著孃親了,我怎能懷疑於他,定是那沈勝衣的武功怪異,迫使花叔叔不得不如此施為。

“此刻他們鬥得難分難解,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來,我何不趁此機會,到他房裡一搜,這般重要的物件,他未必帶在身上,說不定真能僥倖找到那令牌。”

她悄悄潛入沈家莊,不想卻在“驀然回首”陣中困住了,脫身不得之時,卻聽見桃木之後,一個女子自言自語:

“少爺約我在此,怎麼還不來?他……不會去找上官姑娘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他……怎會看得上我呢,上官姑娘武功又高,人又長得好看,才是他的良偶。”

這女子話語裡帶著一絲青澀,又有一絲幽怨,正是今日與沈漓在此相會的丫鬟小櫻。

李若嫣轉身出去,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在月下踟躕。那小丫鬟長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五官也算清秀。

李若嫣暗自好笑,暗道:“你那少爺在外面……呸,呸,你這小丫頭,只怕又要受他矇騙了。”

不由又在心裡暗罵了那沈漓幾聲,想起那人,臉上一紅,忖道:“雖然不知你是不是沈漓,但你輕薄於我,這賬也只好算在你頭上了,縱然不是那沈漓,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原來她心中罵著的那“沈漓”卻是林雨,突然又想起不知他是否真是沈漓。

她心想:“這桃林卻竟似走不完似的,好生古怪,不如就讓這小丫鬟帶路。”

悄然走至她身後笑道:“小妹妹,只怕你那少爺早就和那上官姑娘風花雪月,卿卿我我去了。”

那丫鬟猶未發覺,搖了搖頭,痴痴道:“不會的,少爺,她不會騙我的。”

突然醒悟過來,猛然轉過身來,只見一個白衣少年,笑吟吟地看著自已,怯道:“你……是誰?!”

李若嫣一邊笑道:“我是你少爺的朋友。”一邊運指如風,點住她身上穴道。

小櫻頓時軟倒在李若嫣懷裡,見李若嫣垂下頭來,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了,不由惴惴地道:“你,你別碰我!”

李若嫣在她臉上一嗅,作出色授魂與的樣子來,道:“快快帶我到你們老爺的書房中去,否則我不但要碰你,還要親你。”

她心想:“據聞沈勝衣極好讀書,那東西若不放在他的書房,少不得還要到他房中一搜。”

曲闌迴廊,兩人上得樓來,悄然潛入沈勝衣的書房中,房中一燈如螢,發著幽光,只見臨窗之處,一椅一桌,甚是整潔。

窗簷之上,擺著一盆茉莉花。只覺好是熟悉,心想:“怎的他書房中也擺著這樣的花兒。”

桌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一部半開的書卷被一塊泛著寒光的令牌壓著。

李若嫣大喜,拿起那令牌細細打量,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往那令牌一刺,只聽咔嚓的一聲,短匕應聲而斷,暗想:“這‘刺月’雖不是什麼神兵,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