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沉默地望向她,這麼小小的身影,竟然變得格外高大,看上去特別溫婉可愛,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他的心思不明顯,但場內的男人都是在泥潭裡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在落座的時候就替他選好位置,給了他一個不錯的視角可以看到對面的美女記者。

遲晚坐在餐桌,不說話的時候溫婉乖巧,與旁邊一眾職場女性不同,她像是自有一股讓人想入非非的念頭。

就在遲晚胡思亂想走神時,大家端起酒杯,一輪敬酒。她緊跟著大部隊,生怕人家看出來她在划水。

程硯見狀,唇邊溢位一抹笑。

紛紛落座後,大佬們在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程硯很少發言,偶爾會發出一個單音節表示認可對方。

遲晚覺得自己今晚一定有妄想症了,總覺得程硯在看她。

飯過後,男人們開始抽菸。

遲晚不無意瞄過一眼對面的程硯,對面的男人磕了磕菸灰,笑著看她。伴隨著他磕菸灰的動作,男人手腕上的表露了出來,手錶散發著低調的光澤,她雖然不太研究奢侈品,但也能從中大概看得出來是個不錯的玩意兒。

遲晚心低下頭錯開了那道目光。眼睛好像被他手腕上的表露出的亮光折射到,總感覺眼睛酸酸的。

他們有七年沒見了,他……似乎過得很好。

程硯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遲小姐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他問的生疏,就像面對不認識的陌生人。

“香港大學。”遲晚同樣像初次見面一樣公式化的回答他的問題,心跳卻沒來由的錯亂了節拍。

“哦,”程硯吐了一口煙,煙霧瀰漫,俊美的臉在煙霧裡若隱若現,他嘴唇微勾,意義不明,“top2嘛。”

她微笑的臉僵住。

不知為何,從他嘴裡說出來這樣的話竟然莫名有種被譏諷的錯覺。就在她還沒搞清楚是讚美還是諷刺時,鍾燼端起酒杯謙卑有禮地給程硯敬酒,他是個活躍愛表現的人。

“程總,您好,初次見面,幸會,我是《財經新聞》小燼。”

程硯客氣的舉杯,笑吟吟的抿了一小口紅酒。

鍾燼受寵若驚,仰頭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表示誠意。

這時,程硯旁邊的男士開了口:“小燼,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大佬主動和他說話,鍾燼受寵若驚,恭恭敬敬的回答:“W大的。”

“W大環境挺好的,國內雙一流大學對吧,樹多,有湖,好學校來著。”

這明顯就是國內大學的標配好吧。鍾燼可不敢拂大佬的話,恭恭敬敬的回答:“W大的環境是不錯。”

話落,他收到冷場的訊息,立馬意識到要補場:“不過,每天呆在那裡就沒這種感覺,您欣讚了。”

說著,起身和對方敬酒。

程硯另一邊的男人接過話題笑了,“聽說W大的妹子軟,是不是這麼說的?我看抖音上就有很多W大出來的,個個都稱呼自己是校花,路人一拍都是素人。至於身軟嘛……”

說完,旁邊的人都笑了。

說話的是銅期貨大佬,當年他帶著團隊狙擊美國的那場期貨大戰歷歷在目,鍾燼得到他的關注後內心狂喜,就著大佬的話題聊起來,希望能有機會做一期他的專訪。

男人多的地方避免不了要說一些不太文明的話題,越說越離譜,遲晚內心鄙視這幫道貌岸然的傢伙。偏偏還有幾個女性跟著起鬨,幫著活絡氛圍。

在這個圈子裡,每個人都在挖空心思尋找通往榮華富貴的機會,無疑,今晚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圈子說起來也就那麼點兒大,優質資源太少,這也就註定了大家都要使出渾身解數,盡情的‘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