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正如李相儒所預言的話一樣,第二封聖旨如期而至。

一大清早,李虹便緊攥著金黃色的聖旨,敲開了伯爵府的大門。

“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木質大門被人緩緩推開一條縫隙,一個小丫頭的腦袋從中探了出來。

“你竟然不認識本大人?快去通報,郡守李虹攜聖旨前來稟報。”李虹皺了皺眉頭,焦急地說道。

“好的,大人稍等。”小丫頭聽罷,立馬回身就朝院內跑去,臨走前還不忘把大門關上,留下李虹李大人獨自無語。

沒過多久,伯爵府的正門便利落地開啟。

“原來是李大人啊,新來的門僕不懂事,還請大人不要見怪。咱們屋裡說吧。”

李虹沒想到李相儒這樣的公子竟然會出門相迎,臉上肉眼可見的多了些笑意。

“聖旨上面怎麼說?”

李虹剛進入議事堂,屁股還沒坐穩,李欒鷹就急切地開口問道。

“女帝施恩,命大公子您世襲罔替寧海伯之位,二公子新立北郡將軍,並且以國公禮厚葬大將軍李震。”李虹躬身遞上聖旨,話不忘開口概括一下。

坐在兩人對面的李相儒抿了一口茶杯裡苦澀的茶水,眼眸下垂。

這樣的結果無可厚非,自古立長不立閒,便是官家的規矩。

“在下郡守李虹,拜見爵爺。”李虹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不好了!不好了!蠻子來了!蠻子來了!”

沒等兩人過多客氣,突然慌亂的驚叫聲從伯爵府外街道的四面八方傳來。

“這是什麼情況!”李相儒聽罷,直接從凳子上彈射起來。

北郡城矮小的城牆外,十餘騎蒙古騎兵勒馬而立,帶頭的蠻子抬頭正抬頭仰望著城牆上懸掛的縞素。

“喂!膽小鬼們,你們的郡守又死了啊?”其中一個蠻子騎兵拍著馬背,晃晃悠悠地走出隊伍,對著城牆上計程車兵們嘲諷著。

“到底是你們郡守死了,還是郡守他爹死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蒙古騎兵鬨堂大笑了起來。

城牆上。

“李大人,為什麼我們要躲在這裡?為什麼不直接出兵滅了他們?”

李欒鷹眼神裡充滿了怒火,恨不得立馬下去撕了這幾個蠻子。

“城內一共守軍一共不到三千,再加上爵爺您帶來的親兵也才堪堪五千餘人。”李虹略顯為難地說道。

“五千人!五千人話收拾不了城下這十多個蠻子?”李欒鷹震驚地說。

“大哥,咱們才剛到這裡兒,有些情況並不熟悉,還是先聽聽李大人怎麼說。”李相儒趁機賣了人情李虹一個人情。

“準確來說,除了這些守城計程車卒,現在城內只剩下您帳下的親兵。北郡城小,但是下轄的面積卻很大,大部分計程車兵都在防守各個重鎮的要塞裡。”

“如果我們貿然出兵,派出去的人少了,很容易就被敵人的伏兵吃掉。派出去的人多了,萬一陷入戰鬥,北郡城的防禦必定空虛。到時候......”

李虹說到最後竟有些難以啟齒。

“唉,那我們就聽著他們罵?”李欒鷹嘆氣道。雖然他很想反駁,卻也無言以對。

“那可不行。”李相儒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個點子。

他伸手從士兵的手裡要來了一副弓箭,又讓人找來了一根細麻繩,腦海中浮現出了墨者劉天王的畫面,將麻繩綁在箭頭上。

好在有前主人的肌肉記憶,李相儒利落地搭上弓弦,屏住呼吸,心中默唸天王助我,天王助我。

只聽嗖的一聲,特製羽箭從城牆一躍而下,與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徑直刺向蠻子騎兵的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