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著呢,意豁如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話說回來仙師,我們在這裡說話,那個始作俑者不會聽見?”

“他聽不見的,他的軀殼早已經灰飛煙滅,人所有的五感消失。他是靠著追蹤靈魂進行攻擊的,越是道行高深的修行者越是能吸引他,尋常人反而不會為他所傷。”

聽到這著意豁如笑地都露出了牙齒,“哈哈,那感情好。”額不對啊!這麼說的話增正文豈不是很危險。

“我想辦法傷了自己的魂魄,這樣也不會叫他找到。”意豁如再次受到了震撼,果然成大事者都心狠啊。

意豁如再看他,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祟,總是覺得這人臉上浮著一層哀傷,連他說話的語氣都透著那麼一股交代後事的味道,“破損的魂魄若是不能及時的修復,人輕則發瘋重則喪命,意姑娘我來這裡正是為了尋求合作,所以絕不會隱瞞什麼。”

“我不明白,”意豁如看著這已然落魄的鳳凰,“你怎麼不去找長老或者掌門求救呢?”增正文的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像哭的苦笑,帶著悽苦的味道,“偏偏是今天,結界破碎怪物的力量驟增,長老們和掌門是可以勝過這怪物,可必然會大傷元氣,對他們來說這樣得不償失。”

在這宗門當牛做馬的這幾年,意豁如以為自己已經深刻地理解宗門的缺德,但現在她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年輕,捕殺修仙者的怪物,結界這些東西她每個都不瞭解,但她偏偏被捲進這些麻煩裡。

“無情最是帝王家,不過現在看來只要是為了權勢,就算是仙人也要變成無情無義的畜生。”

這下子,二人相顧無言,意豁如索性什麼都不想,只抬頭去看天空,烏雲已經退散,天幕一片漆黑如墨,不同於家鄉城市裡晦暗不明的夜晚,在這每一顆星子都清晰可見,彷彿一伸手就可以將之捉住。

意豁如看到了那清晰可見的北斗,還有劃過天際的流星。

流星實在是太快了,在你意識到它的存在時,它已從你的眼前消失,只有見過流星才會明白轉瞬即逝是什麼意思,人的願望也是這樣,誰能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會。

意豁如沒有放棄或哀嘆,縱使流星早已不見,意豁如的心中仍舊在反反覆覆的誦唸—自由。不是為了要僥倖抓住什麼,只是執著地渴望著自由。

我不想做一個一無所知的冤大頭,就算是好奇害死貓也好,我已經身處在生死攸關的陷阱裡,即使我忍耐再忍耐只為了活下去,但我真的能得償所願嗎,在這人命如草芥的陌生地方,我今天逃過了宗門的這一劫,以後呢,說不定我還是會死,而且會死得不明不白,既然如此,那不如把一切都弄清楚好歹做個明白鬼,在這一刻意豁如拋卻了自己全部委曲求全和安穩度日的念頭。

於是她再次開口,“你幾天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這個過來攻擊宗門的怪物又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