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下來意豁如已經和這個大姐混得很熟了,也從對方口中打探了不少事情,雖然說起來都是些柴米油鹽的小事,也能方便意豁如更快地融入這個環境。

卻說那一天意豁如帶著些小點心去看那大姐,一到裡面嗅到一股酒氣,意豁如還沒開口,裡面有人說了一句誰啊。

大姐聽見動靜,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已經有些惺忪,看見是意豁如,臉上立刻帶起了笑,“啊,是意姑娘,來來,我這裡有好酒你不來喝兩口。”

意豁如從善如流,臉上也帶著笑容,“我不喝酒,但過來給你帶了一些點心和醬菜,菜正好給你下酒。”

大姐聽了更是笑開了花,“你這姑娘真好,人長得美心腸也好,你總是帶東西過來,我沒什麼好回禮的怎麼好意思呢,這酒真的不錯我請你嚐嚐。”

意豁如沒有推辭淺嘗幾口,這大姐確實有些醉了,也沒注意到。

意豁如和她東拉西扯的聊聊天,等到確認對方確是醉了,才開始刺探一些事。

“大姐,你覺得增貴仙師是個怎麼樣的人。”

大姐撿了一筷子意豁如帶來的煎肉,說了一聲好吃,又喝了一口酒,才繼續說道。

“什麼樣的人?就跟著人間當官的那些老爺一樣,平常也不會跟人家有什麼很深的交情,怎麼會知道他們心裡想的什麼?”

“我們這樣的人啊,反正是給人家做工的,只要按時給錢就可以了,誰管他是什麼人。”

“但非要說起來,這個增貴仙師行事雷厲風行,眼光毒辣,自己做事都很漂亮但指使別人做事就未免挑剔苛刻,是個頗有本事的厲害角色。”

意豁如心裡一沉,照大姐的說法這麼一個人,她要是無利可圖的話怎麼可能大發善心,其中必有古怪。

雖然想到了這一節,意豁如暫時也是無能為力。

沒辦法我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左不過小心更小心罷了。

意豁如想了想接著問道,“那姐,你覺得宗門怎麼樣?”

“怎樣?”大姐眼睛完全迷濛,臉也是一片通紅,她停頓了一下才有些口齒不清的繼續說道,“沒投個好胎,能有什麼好命,左不過去地裡刨食或者去給人家當奴才。”

“我一個婦道人家沒力氣乾重活,只好低聲下氣地討生活,這個樣子認誰當主子不是過。”

“我來這裡也是幹著些伺候人的活,好歹還清淨,就是不能動彈了他們也能給你一口飯吃。”

“總算不用因為鬧饑荒被餓死,或者被人賣了當肉吃!”

意豁如聽到這一番話,頓時毛骨悚然,冒了一身冷汗。

意豁如心生懼意,已經不大敢繼續問下去,也許是意豁如的話觸到了大姐的傷心事,她的眼淚嘩嘩直流,看著叫人傷心。

“人間沒什麼可以留戀的,更何況來了這裡也就沒法回去了,省得遭罪吃苦。”

意豁如抓住了重點,立刻問道,“大姐,你說沒法回去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