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什麼?”

沈胥被謝文文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他聽見了,就是沒有明白,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文文比劃著解釋。“看你脾氣一上來就咬牙,讓我想起一個故人。”

故人,在遊京的一個故人。

在沈胥的目光灼灼下,謝文文咧嘴一笑。 “看到你了,想起他,然後就想揍你。”

沈胥強忍住了自已再次咬牙的衝動,眼底對謝文文這個人的認知重新劃分了。

“神經病!”

沈胥真怕謝文文動手,護著臉躲了起來。謝文文這個人,說得出來就幹得出來,他還真不是小題大做。

但看著沈胥狼狽的逃竄的姿態,謝文文卻沒有真的打算無緣無故的揍人。

其實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你不問我?”白行雲靠著床環,臉色還很蒼白,失血過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調理得回來的,當然,依著他們如今窮得叮噹響的處境,也一時半會補不起來。

白行雲鬆垮的裡衣,微敞,露出裡面紅色的傷痕,光是露出來的就好幾道,別提衣服底下的了。

謝文文知道他說什麼,只是朋友之間,不追根究底才是最好的長久之計。

這樣的道理他經歷過一次,也吃了一次的虧,沒辦法不長記性。

“問什麼?你本就是江湖遊走的俠客,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看,小天都憋得住,我還能差了他的?”謝文文故作輕鬆,可心底的探究還真就不少,沒辦法,他就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白行雲沉默良久,沉默的這段時間裡,他似乎是在估量自已是否該相信這個人,謝文文也不催促,只是安安靜靜的陪著。

隔了好一會,白行雲才緩緩開口。

“我參加了蒼城的賞金獵人,拿了賞。”拿了賞,也受了傷。

但謝文文關心的不是他去幹了什麼,怎麼傷的,而是他這個拿了賞的說法。

換句話說,他關心的是他拿了多少錢。

“多少?”他迫不及待的追問,似乎這錢不是白行雲拼命賺給自已的反倒像是給他掙的。

“五百兩。”

五百兩啊~謝文文琢磨了下,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了。白行雲被重傷,回來看病養傷哪裡不花錢,合著他的一條命也不貴了。

他替他不值。

“就為了這五百兩,你差點把命搭進去,值得嗎?”五百兩,對於以前的謝文文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是對於白行雲而言,卻是拿自已的命去掙的。

他或許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但是像白行雲這樣的人,不應該是不為生計而愁,隨心所欲嗎?江湖之人也會缺錢嗎?

賞金獵人,何為賞金獵人,就是拿錢辦事,正經的錢,至於辦的事,就不得而知,可能連白行雲都不會知道,他去辦的事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吧。

看著謝文文那不識人間疾苦的模樣,白行雲無法不去告訴他一個事實。

“你還欠我錢。”

這下問到了自已身上的債務問題,謝文文不是很想承認這個事實。

他摸著鼻子,底氣都不足了。

“有、有嗎?”

“有,你不還錢,下次,躺床上的就是你。”

白行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試圖耍賴的人,言語威脅。別看他現在是一個傷病之身,可動起手來,謝文文這個文弱又金貴的公子哥兒還是招架不住的。

被恐嚇了的謝文文悄無聲息的挪開了屁股,試圖離遠點這個危險的人物,白行雲就直直的盯著他,眼裡不似說笑。

“呵呵,開玩笑的。別這樣,我可害怕了。”謝文文抱著肩膀縮在床尾,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