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可是夏九分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他,無論他說得那麼難聽,夏九分就是一直不停地在削蘋果。

沈煜更加的憤怒,他看夏九分礙眼到極點,奪過他手裡的水果刀。

夏九分抬起頭,看著沈煜,竟然勾起了嘴角,輕聲說道“私——生——子。”

沈煜暴跳如雷,想給夏九分來一刀,教訓他!

這裡也沒有監控,刀也是夏九分家的,到時候就說是反擊。

反正一刀頂多住幾天醫院,不會死。

死了也更好,爸爸疼他,沒有這個人,爸爸只會更疼他。

他是家裡唯一的Alpha。而夏九分只是一個Omega。

又來了,夏九分又用唇語對著他罵“私——生——子。”

*

夏九分最怕疼。

但刀尖沒入夏九分身體的時候,他還是衝著沈煜笑了。

笑得沈煜毛骨悚然,不受控制地將刀尖再沒入幾分。

血肉撕裂的聲音。

溫熱的血液順著邊緣慢慢地淌在地上,成了地獄中的曼陀羅花。

是誰造的業,是誰受的果。

貪嗔驅使人種的因果,總是要有人承受。

夏靜女士貪,她若不貪,也不會謊造90%的契合度,騙取沈東山和她結婚。

沈東山貪,棉城的傳統觀念讓他一直想要一個Alpha的孩子,才能光耀門楣。

夏九分一直想問沈東山,他是有皇位要傳承嗎?

夏靜女士亦是貪,她貪的是沈東山的錢。

至於沈煜,呵……他是個屁。

這個屁竟然要殺他,位置還沒有找準,害他得受些苦頭。

夏九分感到冷,血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他可能要涼了,甚至開始產生幻覺。

比如現在,他好像看見顧晟的身影。

顧晟讓他不要怕。

顧晟讓他不要閉眼睛。

如果他現在有力氣,他高低給顧晟二當家來一腳,誰困了能睜眼。

顧晟說,等他好了,再也不會放過他。

這人在幻覺裡還想搞囚禁式,果真一肚子壞水。

不過也不是不行。

夏九分聞到很嚴重的血腥味,這個味道他以前在廣市的三甲醫院經常聞到,熟悉得很。

那個時候夏靜女士生病了,經常跑醫院,急診室夜裡2點,3點,4點的情景他都見到過。

嘈雜,壓抑,血腥,總是有人苦苦地哀求醫生救命。

夏靜女士那個時候是乳腺癌術後不良,癌症擴散,夜裡疼得受不住,她需要嗎啡。

夏九分叫她住院,她不住。

夏九分知道,夏靜女士她就是想狠狠心,死了就算解脫了。她不止身體病了,她的心更是支離破碎。

她哪能顧及她還有一個Omega兒子。

但夏九分不一樣,他改姓換名是想要丟掉父母之間的羈絆,他想要開啟自已的人生。

他夏九分,九分愛的是自已。

夏九分的手沾著溫熱粘稠的血液,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抓住顧晟的衣袖。

“顧先生,我疼……”

求助,總是得有禮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