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在劉聞初看來是刺耳的,是嘲諷,劉聞初有些怒意,但他強迫自己忍住了。
他笑著上前用力掐住霜兒的後脖子,另一隻手則是將霜兒從後攬在懷裡,緊緊貼著霜兒的後背,貪婪地從霜兒的髮間吸吮她的氣息,狠狠地感受著懷裡的柔軟,開玩笑似的,也像報復,咬牙切齒地說:“臭小子,學會調戲你聞哥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谷城六爺的威風。”說著就朝霜兒的咯吱窩裡撓去。
“聞哥,錯了,錯了!”霜兒則一邊認錯,一邊咧著嘴笑,不停地往後躲。
兩人像所有男孩子嬉戲打鬧的樣子,他們似乎恢復了鐵哥們兒相處的模式,卻各懷鬼胎。
許是兩人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了南房的赤腳醫生。
那醫生姓程,平素裡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氣,人們背地裡都管他叫“炮仗程”。
只聽程大夫對著院裡高聲喊道:“一對二對的,都給我小點兒聲,今兒個是七夕節,不是送子娘娘下凡造福人間。”
好在那炮仗程是個光棍漢,平素裡多遊走在鄉間給窮人看病,不常回家,只有每月初五到初十在家準備乾糧,否則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霜兒定然恨不能羞得鑽到地縫裡去。
她本以為劉聞初也會羞愧,卻不想劉聞初停下打鬧,蹙著眉頭問道她:“程大夫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全然沒注意,嬉戲之間,霜兒正踮起腳尖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他攬著她的腰身,盈盈一握,好不快活。
霜兒心中清楚,劉聞初並沒有裝傻,這方面,他永遠缺根筋。
可霜兒就是心有不甘,相思之苦,怎能由她一人受。
她也學著劉聞初方才那般,盯著他的嘴唇久久不肯將視線離開。
許久,劉聞初大抵感覺到了異樣,想要正推開霜兒,可還沒來得及推,霜兒便一抬眸,用那雙清澈的眼眸,乞求似的緩緩說道:“我想試試。”
“什麼?”劉聞初雖全身已然燥熱不堪,但卻實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我想……親你,劉聞初。”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宋問霜感覺自己幾乎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臉皮,內心已然翻江倒海,表面上卻強裝鎮靜,一臉認真。
話已經說明,劉聞初就是再不開竅,他也聽得懂人話。
見他沒反應,霜兒索性當他預設,主動學著瓊姨和那男人的樣子吻了上去。
甘醇被彼此知曉,帶著令人心動的羞澀。
情動夾雜著躁動,那種新奇而美妙地感受佔據了劉聞初的大腦,天昏地暗也好,不知所措也罷,總之,劉聞初沒推開霜兒,他甚至罪惡般地有些享受。
他不覺緊了緊懷中人兒,越吻越沉溺,彷彿墜入享樂的深淵,越陷越深。
霜兒化主動為被動,緊張得握緊雙拳,由著劉聞初發自本能地胡來。
許久,霜兒用力推開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她快被他吻得窒息了。
這時候,劉聞初才意識到,自己早就成了那個主導的人,霜兒依附著他,任由他索取。
他近乎意猶未盡,雙眼迷離,煩躁不安,只有她的吻才能令他平靜,他攬過她的腰身還要繼續。
“劉聞初!”霜兒冷聲道,她怕再進行下去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慌忙躲開了。
一下子,劉聞初被霜兒的冷漠擊中了心臟,令他不得不迴歸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