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不能將離別之人遠送緣故,冬天是霜兒最不喜歡地季節。
劉聞初走後,霜兒便覺得全身冷得厲害,重新回到餐廳的賀南香看到霜兒在冷風裡發抖,吩咐廚子關上了窗戶。
霜兒並未當眾表現出難過,她還說自己耽誤了賀家人的早餐很不好意思,和丫鬟小梅一起到廚房一起做了一份新的早餐給賀家人。
只是她再也不敢將吃食做得美味,模仿著尋常廚子的手藝,做了最平常的早飯,她也不願透露自己御廚徒弟的身份。
並且早飯過後,霜兒趁著賀太太去找朋友打麻將,賀家兄弟前往琴行學習鋼琴的空檔,拜託嚴知霖、賀南香與張承天別將自己的身份說出去。
張承天罵了一句:“狗日的,弄瞎你的是那梁橘繡,又不是你的手藝和身份。”
“我知道,可這身份和手藝確實連累了聞哥。”霜兒說道,她的眼眸很是呆滯,與劉聞初來之前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大相徑庭。
“是我太張揚了,日後除了在淳風酒樓,我不會再用師父教我的手藝下廚了。”霜兒的聲音悶悶的。
“你還想回去?”張承天驚呼道:“你瘋了嗎?吳老闆可是出了名的拜高踩低,況且他知道你得罪了梁橘繡,已經和他侄兒到你房間把你的東西都搬到了後院的雜物間,他十有八九是要辭退你。況且,你的眼睛……”
張承天的聲音越來越弱,隨後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問霜,淳風酒樓八成是回不去了,賀公館也不過是暫住,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在病好之後,找一處容身之所。”
“是麼?”霜兒木訥地問。
霜兒的木訥讓一旁的張承天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安慰道: “問霜,你別傷心,春鳳街的兄弟們雖然平時不待見你,但看在劉聞初的面子上,還是會幫你想辦法的。”
“不必了。”霜兒的語氣忽然堅定起來,搞得張承天摸不著頭腦:“那你之後要去哪裡呢?”
“嚴少爺說我的病可以治好,我想想把眼睛治好,然後回春鳳街,然後……”
霜兒沒說實話,對於張承天這個朋友,她很珍惜,雖說這人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但終歸是個心善之人,霜兒亦真心想要與他常來往,像自家兄弟那樣。
……
春天的第一天總是偷偷藏在冬日裡。
霜兒是喜歡春天的,既不用生火爐子,也能在院子裡種些花果蔬菜;來豐富生活。
接下來的幾個月,直至春天,霜兒都住在賀公館,霜兒自知眼睛出了問題,需要賀家人的照顧,不得已向賀南香坦白了假扮太監的事情。
雖說霜兒並不指望賀南香真的替她保守秘密,但為了師父, 霜兒還是十分明確地表示希望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賀南香倒也通情達理,只派了兩個她的貼身丫鬟小梅和春扇前來單獨照顧,小梅乾活麻利,春扇為人持重,賀南香倒也放心。
只是霜兒畢竟生來並非金尊玉貴的千金大小姐,一下子來了兩個伺候的丫鬟,自然不習慣,又想到自己到底是賀家的客人,也不敢指使兩個丫鬟,只當她們是平常朋友,能自己解決的事情,絕不麻煩她們。
另外,這些日子賀家兄弟每天路過她的房間都會送她一束花,告訴她生活很美好,一定要好好生活。
霜兒覺得莫名其妙,直到某天霜兒無意間聽到兩個丫鬟地對話。
“你說這二少爺送了宋姑娘這麼多花,這宋姑娘除了會說謝謝,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二少爺表現得不夠明顯嗎?”小梅悄聲道。
“可小聲些,什麼宋姑娘,小姐交代了,要叫人家宋小爺。”春扇做賊似的環顧著四周,生怕兩人的對話被旁人聽了去,小姐交代過,即便再明顯,賀家人都不能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