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賀南香溫柔地說道,全然沒了霜兒第一次到賀公館的暴躁:“聞初是個好孩子,我欠他一個人情,他告訴過我,你和他的親人一樣重要,你有危險,我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戒指的事情,抱歉,是我衝動了。那戒指丟了就丟了,回頭我再去買一個就是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相信你和劉聞初一樣是個好孩子,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對你的人品妄加揣測。

我們賀家雖然不是權貴人家,但梁督軍也會給我們幾分薄面,不會任由他的侄女找上賀家的門來胡鬧,你且先安心在賀公館住著。等到梁橘繡氣消之後,你自然會沒事。

梁橘繡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姑娘,她眼裡沒有是非對錯,只有高不高興,她是不會和旁人講理的,她不高興,受牽連的無辜者不在少數,因此丟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數。以後遇到她,離著遠些,記住了嗎?”

“記住了。”霜兒應聲道,因著好奇又問道:“劉聞初……他做了什麼?才讓您欠了他人情?”

話音剛落,一旁的嚴知霖噗嗤一聲笑了:“喲!還說不是人家的童養媳了?怎麼,聽到我家南香姐姐欠了那人的人情,吃醋了?”

“我是男的,不是丫頭,也不是誰的童養媳。”霜兒有些生氣,忍著痛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嚴知霖顯然不在乎霜兒是男是女。

反倒是霜兒此地無銀三百兩起來:“劉聞初又不是小娘們兒,我吃他哪門子醋?”

“還挺有骨氣,剛才我可沒提劉聞初半個字。”

“我……我……”霜兒一時語塞。

賀南香見狀,打岔道:“好了,嚴知霖,你就別打趣她了。”

賀南香一開口,嚴知霖便不再說什麼,只是十分好奇地在霜兒眼前晃了晃他的手:“喂!丫頭 ,怎麼了?眼神怎麼直直的,像是……”

嚴知霖沒再說下去,可霜兒卻笑著接話道:“像瞎子嗎?”

那笑容裡閃爍著淚花,惹人心疼。

“也不是……”嚴知霖看向賀南香,兩人默契地同時嘆氣,隨後,賀南香關切地問雙兒:“問霜,你的眼睛還好嗎?”

“我想,我大抵算是瞎了。”霜兒說完這話,忍著痛,坐起身,捏著微微弱的哭腔繼續道:“聞哥呢?”

說這話時,霜兒終於忍不住,眨巴出了眼淚,但她卻努力笑著:“他一定很擔心我吧?他應該也知道我已經被梁橘繡放出來了吧?怎麼不見他?”

“他……”嚴知霖正要說話,卻又忽然停住,像是被及時阻止。

雖然霜兒眼前模糊,但她隱約間還是能看得出來,是賀南香阻止了他。

沉默良久,霜兒冷靜地說道:“賀先生,劉聞初出事了,是嗎?”隨後,抬起她那雙清澈得惹人憐愛的眸子:“為了我?”

“沒……沒,你別多想,好生養傷。”賀南香吞吞吐吐的。

霜兒不是傻子,心裡自然有數,她無奈地笑了笑:“我想,他大概是接了谷城守城軍常年張貼在城門上的比武榜,對嗎?”

“對。”賀南香不打算再瞞著霜兒。

那谷城門前地比武榜本是谷城的守城軍長為了招得賢才才張貼出來的,每一個打敗比武榜第一的人,若是選擇參軍,軍長便會因此滿足他一個願望,常年來,多是些殺人犯為了活命去揭榜。

每次比武,谷城郊外地比武場都會格外熱鬧,比武的人害怕軍長耍賴,都會提早喚來記者和報社的人前去觀望。

劉聞初這次,也不例外,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可賀南香還是忘不了那天劉聞初在比武臺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吐血掙扎但依舊不肯服輸的樣子。

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