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霜兒被熱情的賀南香攙扶著往下樓走。
霜兒走一步疼一步,但這並不是最令霜兒侷促的。
正是最為寒冷的季節,賀公館的的下人們便將賀公館的鍋爐燒到最旺,整個賀公館暖烘烘的,嚴知霖和賀南香都穿著單薄的衣裳,而霜兒卻穿著毛衣和呢子大衣。
下樓的時候,才走了幾個樓梯,霜兒白皙的臉頰上便掛滿了汗珠,原本白皙的臉頰也變成了粉蒸肉的顏色。
路過的家丁們紛紛多瞧了霜兒幾眼,只在心裡可憐這仙女一樣的姑娘,怎就被人折磨成這般模樣。
“賀先生,我其實可以自己扶著樓梯可以下去的。”
霜兒很侷促,她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如今她連下樓都下不去,方才居然還妄想著要自己一個回淳風酒樓,她在心裡冷笑。
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在外人眼裡一定很狼狽。
“別逞強,我扶著你就是了。”賀南香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其實……我……”
話未說完,霜兒便被一旁的嚴知霖打斷:“其實什麼?難道要本少爺把你背下去嗎?我倒是沒意見,不過……”
不過賀先生一定會吃醋,霜兒在心裡想,隨後只能接受現實,轉頭十分客氣地對賀南香說道:“多謝賀先生。”
“今天我們已經聽夠這個‘謝’字了,宋姑娘,你還有別的詞嗎?”嚴知霖渾說著。
雖說霜兒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嚴知霖的話一說出口賀南香便瞪了他一眼,頓時,嚴知霖便閉嘴。
來到樓下,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樓下的窗戶許是開了一些,外頭的涼風吹進來,夾雜這雪花的冷香,霜兒的侷促與與疼痛瞬時化解了不少。
這時,原本扶著霜兒的手突然被賀南香拿開,那一刻,霜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賀先生,怎麼放……”
話還沒說完,霜兒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人的體香。
霜兒微微愣神,是劉聞初的味道,他吻過自己,那味道她從未忘記:“聞哥,是你嗎?”
那人沒說話。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的傷好些了嗎?”原本稍緩的侷促再次襲來:“你說話。”
那人還是不說話。
“賀先生,聞哥怎麼不說話?他怎麼了?”霜兒焦急地問道。
“額……問霜,這……他不是劉聞初,他是我家的啞巴僕人,你弄錯了。”賀南香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不可能。”霜兒語氣篤定,她絕對不會認錯:“他的味道我認得,他現在握著我的手,應該是右手,他最愛吃魚,小時候下水摸魚,摸到了碎瓷片傷了手,手上留了疤,我知道的。”
“只是巧合罷了。”嚴知霖語氣冰冷。
“不。”霜兒依舊堅信此刻扶著自己的就是劉聞初:“他一定是聞哥。”
賀南香無奈地搖搖頭,只說:“問霜,你想多了,劉聞初現在正在醫院躺著,怎麼會來我家?況且劉聞初有什麼理由不認你呢?”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最瞭解他,他……。霜兒有些激,轉身握住了扶著她那人的手:“聞哥,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隱約間,霜兒聽到了那人沉悶的嘆息聲,不覺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劉聞初,你說話,你啞巴嗎?”
此刻,劉聞初心裡酸澀極了。
他來到這裡只想見霜兒一面罷了,不曾想霜兒竟能能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認出自己。
對不起,霜兒……
或許尋常的通緝犯會因摘下比武榜,而獲得重生的機會,可從梁橘繡手裡救下霜兒卻不一樣。
亂世之下,軍閥當道,梁橘繡那樣的人幾乎站在權利世家的頂峰,即便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