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來的時候,想是那嬤嬤已經提前講過了,今日請脈的時間格外的久些。
張太醫一邊收拾脈枕,一邊道:“從娘娘的脈象來看,像是有孕,但日子還淺,不出月餘,滑像不明顯,微臣資歷尚淺,不敢明確。如果有孕的話,微臣七日後倒是有把握。娘娘要是想早點確認是否有孕,明日可以請微臣的師傅入宮給娘娘再請一次脈。”
張太醫說的是師傅是前任太醫院的院首,陳老太醫,四年前告老了,只有偶爾宮中有召時才會入宮看診。
很得太皇太后的認可,也是之前太皇太后的首席太醫。一手號脈是極其的準確,男胎女胎也不在話下,烏雅元馨覺得他簡直就是行走的B超機。
“請陳老太醫診平安脈,也太大材小用了,再說本宮也沒有任何不適。”烏雅元馨搖頭拒絕了。
真要請了陳老太醫來診,目標太大了,一下子就成了後宮的眾矢之的,哪怕想瞞估計也難了。
“本宮可能有孕的事,還請張太醫替本宮瞞下,若果真有孕,等日後胎像安穩了,再告知萬歲爺。”
白芷急道:“娘娘月事向來準時,如今已經讓敬事房注意到了,又該如何瞞到胎像安穩?”
那嬤嬤倒是知道一些讓女人來月事的偏方,只是多少對母體有損,如今娘娘可能懷有身孕,她是萬萬不敢用在娘娘身上的。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女子月事受情緒影響頗大,微臣在您的病案上寫上娘娘因過度悲傷、憂思導致月事不至也是可能的。”
張太醫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烏雅元馨,才接著道:“只是娘娘若是真有孕,前三個月要避免侍寢,否則怕傷及龍胎。”
烏雅氏心裡有了主意,隨即點頭,“那就有勞張太醫了,過幾日還請張太醫繼續為本宮請脈。白芷你替本宮送一送張太醫。”
白芷稱是,張太醫連稱不敢當,告辭離開。
烏雅元馨呆了呆,手不自覺的覆在小腹上,這應該就是歷史上的十二格格了,那個也沒能長大的孩子。
話說這個月不過侍寢三次,這就有了?回想起歷史上自己的高產,她也就沉默了。
確實挺能生的了,十年生了六個,不是在生就是在懷的路上,也就是在皇家,換普通人自己帶娃,還生這麼多想想都挺崩潰的。
“娘娘。”那嬤嬤見烏雅元馨情緒不太對,不放心的喚道。
烏雅元馨抬頭看見那嬤嬤擔心的面容,隨即笑了笑,“本宮沒事,嬤嬤不用擔心,嬤嬤去歇著吧,本宮想自己待會。”
那嬤嬤雖不放心,也只能把關心的話嚥進肚子裡面,退了出去。
烏雅元馨歪在榻上,這一個多月來,前世的事情好像越來越清楚了,也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她的性子。
對待康熙越發的像對待上司一般,把侍寢和陪伴當成了一項工作,這也導致了她多少對康熙這個上司少了幾分上心。
宮裡的女人,在爭康熙的恩寵,有孩子的培養孩子爭康熙的看重;沒孩子的爭康熙的寵幸,希望能有個一兒半女當做後半生的依靠。
她因為知道未來,所以少了幾分在意,不爭不搶的過了這麼久。但是她好像陷入了一個誤區,不是因為知道未來好所以躺平,而是隻有自己爭了才能有好的未來。
她得努力讓女兒入康熙的眼,捨不得她們遠嫁蒙古,努力保住肚子裡的孩子,讓她不要夭折。
還有未來,不要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兄弟鬩牆,鬧得個母子離心、兄弟不和的下場。
不爭不搶,是做不到一手爛牌打出王炸的效果的。
而康熙的心思又格外多疑,其他的兒子加起來也不過是磨礪太子的磨刀石。
要如何在康熙心裡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同時讓兒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