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尤奈?”

我看著雪之下的臉龐,開始意識到問題的根源。

“嗯,你應該知道我和姐姐都是雪之下家的直系繼承人,那麼我們的下一代自然也會是參與到繼承家業的環境中來,而姐姐又不打算結婚”

“所以小尤奈就被定為下一任繼承人了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我心底裡確實早就有了答案。

“然後呢,問題就在於教育理念把。”

雪乃聽了我的話,輕微地點了點頭。

“我和姐姐在這件事上意見相反,其實你只是被牽扯進來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食指捲起了髮梢。

我摸了摸椅子的扶手,極為紮實的木料在某種程度上給了人一種安靜思考的氛圍。

“牽扯?不對吧,身為小尤奈的父親,無論什麼決定,我都應該是有責任參與的,至少‘牽扯’什麼的不對。”

稍微思考了一下,我記憶裡的那個雪之下應該是堅強,美麗的女孩,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確實少了點什麼,再加上雪之下陽乃又是長姐,那麼原定的繼承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那麼,理論上來講,雪之下陽乃接受的應該就是完整的大家族式的繼承人教育,而雪之下雪乃是缺失了一部分,甚至是放養的,那麼——

“你姐姐想讓小尤奈學習她從前的那些東西,而你要反對?”

我根據自己的思考流程開始猜測。

但是出乎我預料的是,雪之下搖了搖頭。

她那原本有些掙扎的表情切換為了堅毅的臉龐。

“恰恰相反,是我想要給小尤奈一個更加艱苦的童年,而姐姐是持反對意見的。”

原來如此,雖然跟我推斷的恰好相反,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好好談過了嗎?”

我清楚這種爭論最怕的就是彼此誤解,但凡誤解了就很容易走歪路。

“那當然,我們又不是你這個彆扭怪。”

嗚啊,這傢伙還好意思說別人彆扭。

我在心裡大大地給她畫了個叉號。

不過這麼下去問題也是無法解決的,我望了望人生導師平冢靜。

可惜平冢老師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很抱歉,這次我不能為你轉身。

於是我嘆了口氣,只能向著當事人瞭解瞭解,“能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嗎?”

雪乃盯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臉,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她還困於家庭所帶來的壓力,正是面前的他幫助自己真正的走出了那裡,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是理解自己的,可是——

“說了又能怎樣,你又不明白!”

想起了前些日子跟他爭吵的場面,自暴自棄的,雪乃的聲音不自覺的就變高了起來。

我看著面前這個情緒激動的雪之下,突然心底裡的某根弦被觸動了。

說出來也不會明白嗎?真是有我的風格啊。

聽到她的喊聲,八幡反而會心一笑。

“你笑什麼?”

看到丈夫非但沒驚訝,甚至還笑了起來,雪乃像一隻受驚了的貓一樣,對這一幕十分敏感。

“沒什麼,只是想果然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啊,連思考的方式都那麼像了,到底是誰影響的誰呢?”

我很清楚雪之下那句話的含義,有些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明白,無言便能理解是妄想。

“但是有些話是必須要說出來的,對吧,雪之下。”

跟以往丈夫的愛稱不同,高中時代的稱呼讓雪乃瞬間降溫,找回了冷靜。

“你說得對。”

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