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
聯想起昨晚頹廢漢話裡有話,張鋒真有些不得其解。
陳禹這小姑娘,昨晚是跟他說了什麼?按道理,頹廢漢雖然會八卦,但不會直接講那種話。什麼找個女朋友吧,我難道沒有女朋友的?是現在我的確沒有,但本質上我是有個談了五年的女友啊,五年誒,你們這些人是在想什麼?想拆散鴛鴦亂點譜?我可是個忠貞的男人,我可得等著毛毛...
張鋒想了一路,直到課上,仍在發愣。
短髮的老師從課堂中央走過,隨即抽點了一名學生:昨天是星期日怎麼講。
那個又高又壯的女生慢吞吞地站起來,回答道:“昨日は日曜日だった”
老師穿一身藏青色夾克,圍個粉色絲巾,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臉上素白帶些皺紋。
她嚴肅地看著女生,點點頭。隨即往後一指,是張鋒方向。
見張鋒沒動,頹廢漢趕緊用手肘戳他一下。
“今天是星期一怎麼講?”
“今日は月曜日です”
頹廢漢用書稍作遮擋,側著頭小聲講道。又重複了一遍。
張鋒遲疑了一下,便照著唸了出來。
“嗯...好坐下吧”
老師點點頭,有些嚴厲地講到,“場外援助少來啊,上課心思別飄到國外了。
來我們翻開書,通讀一下對話,看看小李又去做了什——麼。”
張鋒被點了一下,自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心底想反駁:我根本沒飄到國外,我心思在這裡,就是我旁邊...
頹廢漢仍是一臉認真地看著課本,大聲朗讀。
對於日語他一向是有興趣的。
也許是多年看動漫打下的語感基礎,頹廢漢往往能在期末考試拿到接近滿分。而張鋒就不一樣了,總是六七十分,好在沒有掛科。
日語課也是張鋒和頹廢漢,難得和女生一起上的課程。
班裡面只有他倆選了日語,這使得那些修英語課程而慘遭掛科的同學十分後悔,例如徐浩:當初要是跟著頹廢漢一起學日語,現在就不用苦巴巴得重修英語課了。
頹廢漢:那你確定學日語就能過?
許浩:能啊,我從小看櫻桃小丸子長大的。
頹:那不是翻譯中文配音嗎?
許浩:是哦...
但從根源上講,日語和中文在文化上的確接近,學起來不難。
比如在開堂第一課,穿著厚厚外套的老師就這樣講:接觸下來以後,同學們就會發現,這日語跟我們這邊吳語方言,有一些相似性的。
老師在課上也總會聯絡當初留學經歷來講,主要突出一個日本物價貴。是啊,千禧年留學生,到哪個富庶國家,物價不比國內高呢。
像這種聯想,往往還會勾出大段的回憶。也許是人老了,就會習慣性地回想過往。
就像張鋒高中時的數學老師,總會跟學生講起在西南師範大學時的經歷,總是提起自己的老師同學。
那是個瘦小的老頭,大概臨近退休的年紀。雖是數學老師,卻是市裡少有的幾個書法協會成員之一。張鋒總記得,老師會在晚自習,搬一個凳子到外面過道上,對著深深的夜色,凝視許久...
在日語課,教室的位置是靠著上方山的。
天氣好時,偶爾會有幾隻猴子,在圍欄邊出現。
那是山上的野猴子,夏秋季節總會在景區牆頭、樹梢出現。他們靈動的雙眼,總在關注著遊客們手上的東西。如果有人拋灑食物,它們會像人猿泰山那般,吊著樹枝飛速趕來。
日語老師見到猴子,曾談起過去,教室和山林之間還沒有圍欄。那時候有猴子跑到窗邊,對著上課的同學們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