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客甫一出手,便已暴露跟腳。
“魔教鷹犬!”
稷下學宮七賢當中唯一一位女先生霍然起身,言出法隨,便要鎮殺胡一刀。
“我要拿你頭顱,去茂義碑前祭拜!”硯棠憤然出手。
“胡一刀,你這憨貨!”翻書人勃然大怒。
那刀客手中狹刀黑氣蒸騰,端是惹人注目。
“翻書人,你雖救我於水火我,可一碼歸一碼。”胡一刀笑道,“戲弄你的不是我,是那位。”
胡一刀看向首座上的夫子。
“收手吧。你這廝早就知道壓勝那幾位的就是稷下學宮的夫子吧?”胡一刀說道,“夫子以死相搏,咱們都得死在這裡。枉你號稱‘博收天地智無窮’,簡直可笑。”
“以死相搏?”夫子笑道,“不至於吧。”
白澤直接將那女先生擋下。
胡一刀身染災厄,一旦被牽扯因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友,和你開個玩笑。”胡一刀看向白澤,“龍鎧和你很搭。老子是個粗人,你們說的那些東西,聽又聽不懂,去也!”
說罷,那刀客破空而去,轉瞬間身形已消失不見。
“蠢貨!”翻書人面色鐵青。
可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
好在種子已經埋下,只待萌芽生長。
翻書人退走闢壅。
硯棠怒道:“偌大辟壅,三教名流盡在,擋不住區區兩個魔教鷹犬?”
白澤褪去龍鎧,淡然道:“硯先生不必動怒。單說那刀客,乃是北原散修出身,可機緣巧合之下,引來災厄纏身,一身殺力登峰造極。即便是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硯棠不可置通道:“青陽子,你認真的?”
“硯棠。”夫子說道,“非敵非友,任他退走便是。大敵當前,再樹強敵,非智者所為。”
青衫劍客與夫子對視一眼。
夫子略微頷首,說道:“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青陽子所作所為,諸位道友有目共睹。菩提子也好,真龍氣運也罷。皆是大道眷顧。常言道,樹大招風。值此時刻,老夫想來內鬼已除,三教大會,合該步入正題。”
“自然。”圓通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青陽真人與我佛門自有緣法。今日之事,萬望真人不要介懷。”
丁師道等人將目光投向白澤。
青衫劍客則是在看無痕。
氣氛一時間微妙起來。
“真人似有話要說?”無痕大師主動問道。
“確有一惑。”白澤說道,“聽說方丈法號‘無痕’。貧道曾聽人提過一個名字,‘無相’。不知方丈可知曉這無相,乃是何人?”
此話一出,了塵等人俱是變了臉色。
無痕大師那一雙眼眸古井無波,想了片刻,說道:“老衲曾有位師弟,法號‘無相’。只是不知,真人所說的,和老衲所說的,是否是同一人。”
“敢問方丈,無相大師,現身在何處?”白澤追問道。
“大約已圓寂了一甲子。”無痕大師說道。
“原來如此。”白澤笑道,只是那笑意莫名令人膽寒,“那貧道所說的,和方丈所說的,大約不是同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