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白澤詫異道。

“你可知,我消失的這幾年,幹什麼去了?”夫子說道,不等白澤回答,“我和陳摶,也就是那位南海劍仙,守鬼門關去了。”

“什麼?”白澤駭然,“鬼門關?”

“八百年前,鬼帝冥宮建在紅山,極光劍仙許敬亭用那柄仙劍鎮壓鬼帝心臟,其實也是在用極光仙劍鎮壓鬼門關。”夫子說道,“鬼帝復生是命數。如今黃泉震動,鬼門關開啟裂縫,如若不加以阻攔,怕是這偌大的北境,在魔神殿和那天妖族動手前,就已經群魔亂舞了。”

“夫子想讓我召喚極光仙劍?”白澤說道。

夫子訝然:“你能召喚極光仙劍?”

白澤頷首道:“極光劍仙最後一縷神念消失前,留下一枚劍印。那劍印,可以將仙劍極光喚回一次。”

夫子沉默片刻,說道:“想來極光劍仙如此做,當是對你有所交代。”

“沒錯。”白澤說道,“他的意思,是寧鏡如若沒有悔改,便讓極光仙劍再殺她一次。”

只是如今寧鏡身在黃泉。

夫子說道:“原來如此。但我所說的事,並非如此。白澤,雲海仙門的鎮教至寶,是我拿走的。”

“想來也是。”白澤瞭然道,“除了夫子,放眼北境,怕也沒人有這種通天手段。”

夫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如今堵鬼門關的,除了陳摶手裡的那把仙劍,還有云海。”夫子說道,“我能從鬼門關脫身,計劃畢其功於一役,也是因為雲海。但此間事了,需要有人去幫陳摶。”

“義不容辭。”白澤說道。

夫子笑著拍了拍白澤的肩膀,笑道:“到底是劍皇一脈嫡傳,硬氣!”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

白澤終於確定,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的確是出自夫子身上。

看來所謂的“守鬼門關”,遠沒有夫子說的那般輕鬆。

“你倒也不必太過擔心。”夫子說道,“西域佛國的人已經到了。陳摶那裡有兩把仙劍,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夫子的面色凝重起來。

白澤心裡莫名有種不安,隨口說道:“夫子,來時路上,我起了一卦,怕不太準確。想請你驗證一番。”

“說來聽聽。”夫子說道。

“我問了一人所在。”白澤說道,“得‘火地晉卦’,見於西南或南方。夫子以為如何?”

“天運算元一脈,也起卦?”夫子詫異道,掐指一算,心中已有答案,“你算的沒錯,的確是見於西南。只是時機未到。”

“安全否?”白澤問道。

“安。”夫子說道。

白澤這才放下心來,說道:“不是天算之術。師父並未教我此術法。”

夫子瞭然,並未多問,說道:“白澤,你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青衫劍客神色不動,說道:“我生自燕國邊境,慕聖村。昔年厲天行一道化身為禍北境,屠戮村莊。師父路過此間,出手降魔,救下了村子唯一的活口,便是我。取名‘白澤’,意為‘白玉無瑕,澤被天下’。”

“然也。”夫子說道,“君子遠鬼神。我本不應該與你講這些東西,但你終究是道門出身。你應當知曉,道門的一門神通,兵解出陽神轉世。”

白澤眯起雙眼,說道:“夫子,何意?”

“白澤,這座天下需要你重新執劍。”夫子說道,“你願意也好,不願也罷。中州龍虎山上的那把仙劍承影,只有你能讓它出鞘。”

青衫劍客瞳孔地震,寒聲道:“夫子覺得,我非我?”

“你自然是你。”夫子說道,“逝者如斯。一條河流在同一地點,不同時間泛起的漣漪,終究不會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