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一頭黃泉鬼物的眼珠子。”
“眼珠子?”白澤訝然。
“說是眼珠子,其實也可以說,那是那頭鬼物的法寶。”夫子說道,“那鬼物極為厲害,當年若是讓它鑽出禁絕之地,北境必將生靈塗炭。劍皇豁命與那人死鬥,便有這方面的思量。”
白澤默然。
“你的本命飛劍,昔年是劍子佩劍,你當是知曉的。”夫子說道,“劍子之死,亦與那人有關。”
“什麼?”白澤愕然。
當年他和歐陽木在那無名洞窟當中看見的留影,其中一人便是劍子。
莫非另一人就是“那人”?
青衫劍客只覺不可思議。
那人當時的招式,分明沒有半點妖邪氣機。
而且那一招“金剛菩提”,若是佛珠當中有噬魂珠,還不是一目瞭然?
莫非,彼時“噬魂珠”的確是在那串念珠當中穿著的,只是那時候,佛珠尚且能夠壓制那珠子,
時過境遷,佛珠已經被“噬魂”侵蝕,徹底化作了魔兵!
“而另一方面的思量,便是劍皇他一心求死。”夫子喟嘆道,“劍皇‘一指斷天機’,九州修士可以說是盡人皆知。有人說他為情所困,有人說他年少狂傲,其實都不是。”
白澤不禁屏住呼吸,只覺心中抽痛。
“你見過的。”夫子說道,“劍皇的天象,是‘真武大帝’。此等神話天象,萬萬人中才有一人。這是他的氣運,也是他的劫數。”
“夫子,此話怎講?”白澤問道。
夫子往上指了指,說道:“有人要借他的軀體降臨人間。”
“轟!”
晴天霹靂。
文淵閣轟然一震,萬卷藏書在書架上簌簌顫動,竟是有散落墜地的跡象!
夫子微微一笑,不以為意,看著白澤變來變去的臉色,說道:“所以他一指斷天機,不僅絕了自己的成仙路,也斷了‘垂天路’。這件事,整個九州,知曉真相的,加上你,也不過十個人。”
“所以說,師父他……當真已經死了?”
白澤聲音艱澀,彷彿胸口被壓了一座石山。
“他沒那麼容易死。”夫子說道,“入局之人,生死不由己。劍子也好,劍皇也罷,包括你另一位師父,半仙。”
白澤看向夫子,說道:“老師他……”
“你難道就沒懷疑過?”夫子說道,“昔年的‘中州十豪’,對付一個厲天行都那麼費勁。修為倒退也好,成全劍皇也罷,那‘半仙’二字,可不是浪得虛名。”
白澤想到一種可能。
化身。
“他們要做的事,我想你多少應該能猜到一些。”夫子說道,“其他的,我不便再多說。白澤,我們這些人,很多事身不由己,以後你會明白的。”
青衫劍客默然片刻,忽然問道:“夫子,敢問北境五百年不得天道眷顧,是真是假?”
“如果你指的是北境人族五百年無人成就七境,是真的。”夫子說道。
“夫子呢?”白澤追問。
夫子笑道:“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白澤問道。
夫子笑道:“我不是北境出身。我的故鄉,在海的另一邊。”
白澤頓時愣住。
“夫子可知我師父如今到底在哪?”青衫劍客復又問道。
夫子搖了搖頭,白澤也不知他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曉一切。”夫子說道,“北境的終極一戰,關乎整個人族的命運。不論如何,這一戰過後,我也該接受自己的命運了。屆時,白澤,我需要你,或者說北境人族需要你,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