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5月9日,天金港。
一艘巨輪停泊在港口,他的船身上,用法語寫著“尼摩卡西”,顯然,這就是這艘船的船名。
張鴻熙拍著張海昌的肩膀,雖然他很討厭這個經常惹麻煩的傢伙,但是無論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兒子,更何況這一離別,也許幾年後才能相見。
“兒子,在法國可別再鬧事了,我固然在國內有人脈,但是在法國,我的人脈接近於沒有,你要去的學校也是我託在法國有關係的人給你辦的入學。”
“行!爸,我絕對不會惹事的,你要相信我。”張海昌拍拍胸脯,滿口答應。
“行,你在法國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別餓著了,凍著了。”
此時,張鴻熙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自從張海昌母親李谷雪在一場革命中的犧牲,他對於這張長得勝似李谷雪的臉,就格外的寵愛,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張海昌惹事時都會站出來,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嗚嗚嗚!”
巨輪載著數千人向著最終的目的地——巴黎進發,這艘輪船客艙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有區別,他們被分為一、二、三等艙,三等艙在最底層,二等艙在居中的位置,而一等艙是最好的,擁有一等艙的乘客在清晨可以迎著第一縷陽光起床。
張海昌拿著船票尋找著自己的客艙。
他順著巨輪內的圖畫指引走進了一等艙所在的層位。
“Squint your eyes, what are you doing? scrounge?”(mimi眼,你在幹什麼呢?偷東西?)
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張海昌前頭傳來,張海昌聽得懂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張海昌抬起頭,是一個長相猥瑣,牙齒黃中帶棕,身高矮小,身體瘦弱,穿著一身有些髒的衣服的白人,張海昌立刻用英語回敬了過去。
“honky,狗叫什麼?你爺爺在找客艙呢,咋的,你要給我聞聞?幫我找?”
honky這一稱呼顯然激怒了這個白人,他正準備走上前來去揍張海昌,卻發現他居然比張海昌矮了一個頭,對於張海昌來說,這堪比打小孩。
張海昌並不是種,族,歧,視者,但是,自從那一年後,華人已經被白人欺壓了許久,如果不去反抗,白人只會變本加厲,在京城的使館區與白人的對罵,讓他有了許多對付白人的經驗,大多白人只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大多民眾並不怕白人,而最怕白人的正是政府自己,從帶清晚期延續至今。
白人看出自己真上去打,自己恐怕一拳就要被放倒在地,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切!欺軟怕硬。”
張海昌對著白人逃跑的方向輕地罵了一句,繼續尋找著住房。
“嘿!還挺氣派的。”
張海昌看著面前如同酒店一般的房間,不禁感嘆道,房門的材質用的是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木頭,周圍的吊燈讓過道明亮無比,裝飾奢華,略微用珍珠點綴。
在稍作休息後,他準備到甲板上走一走,看一看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