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吊,你他媽的找死?”

那男人捱了一腳,惱羞成怒對著來人就撲了過去。

老吊?

聽著這莫名耳熟的稱呼,我的心頭一緊,戰戰兢兢地扭過頭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張過目難忘的臉。

可不就是那個不久前把我嚇了個半死的吊死鬼麼?

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他頭頂上飄。

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你在找什麼?”

他突然開了口,然後手一揚:“找這個?”

他的手裡,握著的赫然是一條長長的領帶。

我的腿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軟。

老是擔憂下一秒這領帶就會跑到我脖子上來勒死我。

“呵,就這種弱雞,也不知道蔣麗麗那娘們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來的。”

一旁的黑胖男人很是不屑地掃了我一眼:“四月初七馬上就到了,要真出了什麼岔子,她擔待得起嗎?”

今天已經是三月底了,離四月初七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暗暗想到。

這個日子,會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我怎麼沒聽蔣麗麗提過?

“媽的,真沒意思。”

黑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罵了一句,然後抬腿就往外走。

他走了,其他遊客沒有熱鬧看了,也四散開去。

吊死鬼站在一邊也不說話,神情專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的,趁著他不注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迅速地往他的後背上拍了一下。

力道不大,卻成功地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幹什麼?這麼快就恩將仇報?”

吊死鬼扭過頭來,那雙不帶絲毫情緒波動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直盯著我。

“有,有蚊子……”

我把那隻幹了壞事的手放在背後,緊張得搓了搓手指。

雖然在這鬼屋裡面溫度低得不是一般,但我還是感覺到了那手背上一觸即逝的溫度。

熱的!

活的!

心頭的那塊石頭落地,我差點又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是麼?”

對方像是相信了我的說辭,又像是完全不在意我在說什麼,自顧自道:“你跟我來。”

“去,去哪?”

聽著我有些發顫的嗓音,對方突然就笑出聲來。

“就這麼害怕?”

“麗麗姐說,我不能在工作時間離開鬼屋。”

“看不出來,你還挺聽話的,就這麼怕蔣麗麗?”

一聽到蔣麗麗的名字,我像貓被踩中了尾巴一樣突然就惱怒了起來。

“誰怕她了?我這是怕她又逮著機會扣我工資!”

“是麼?不就是幾塊錢工資麼?跟著吊哥掙大錢!”

吊死鬼老兄很是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掙大錢?當股東麼?”

我又想起了從蔣麗麗嘴裡聽到的那個詞。

“喲,蔣麗麗居然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吊死鬼的臉上閃過一抹興奮:“我記得你在這上班一個月的工資才一萬吧?跟著我,一天掙一萬也不稀奇。”

我的頭腦再一次發熱,但託蔣麗麗那兇婆娘的福,雖然我很眼熱吊死鬼所說的這些,但心頭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你們這股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想知道?那更要跟我走一趟了。”

我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看到之前已經離開的黑胖子居然又回來了。

“老吊,‘十三么’今天又營業了,你怎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