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沒錯,就是衡,九方衡。”

李愚拍手,考卷上只考過九方氏,這九方氏原本生活在北境之外,戰亂時便舉全族遷到了中原,一直生活在青州一帶,如今姓作九方的大部分都是胥顏族後人,這題考過,以至於李愚還能認出來,至於那第三個字是不是heng,又是哪個衡……他還真不知道。

“這也太巧了吧。”

褚壽感慨道,前些時日剛和九方家派來的殺手對上,如今又......“可九方一族常在青州,除了派來殺你的那兩個人,也沒聽說他們有人來了司州吶。”

宋延傾搖搖頭,“不知,瞧這生辰八字,是個小孩兒。”

“小孩兒?九方家年紀相近的......也唯有九方瑜的第五個美妾

——人稱江州第一絕色的柳氏柳聲晚生的孩子了,只是不知,能不能和這木牌對的上號了。”

褚壽摸著下巴分析,這青州大家主單名一個瑜字,算下來連上他第一任已然去世的妻子周氏,年近五十的他已經娶了七個女人了,每次成婚總是辦的轟轟烈烈,宴請四方,由是兒女也多,他自已尚且昏了眼,旁人又如何能算的清呢?

李愚“哎呦”一聲,勸道:“這不管他是誰家孩童,既然這求救訊號都飛咱們臉上了,也不能見死不救吧,而且......”他支支吾吾道:“我就說這山邪性的很,山上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說不定解開這個秘密,我們就能見到世外桃源了。”

“宋公子,你如何看呢?”褚壽抬眼問向宋延傾。

“因果攔路,盡力便好。”

話音方落,房門被敲了一敲,眾人抬眸,李愚瞧著這二人似乎動了惻隱之心,心中自然輕鬆幾分,吹著口哨便去開了門。

敲門的是這客棧的夥計,他哈著腰笑道:“諸位客官,實在是打攪了,只是這官府要我們務必都親口通知到了,官府下令封山,這小鹿泉山諸位怕是進不去,原本我們這客棧便是為了接待各州遊客而建,如今壞了各位雅興,這是折半的房費,還請各位貴人們點清,另外,我們老闆還在大堂準備了免費的好酒好菜,也算是我們客棧給諸位賠個不是了。”

李愚接過那錢袋子,掂了掂,惋惜道:“銀錢倒是小事,只是為何要封山呀?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夥計笑著擺擺手,答道:“只是官府例行巡山檢查罷了。”

“敢問小哥,這巡山檢查要費多少時日?這銀子不若先拿回去,長途跋涉月餘,我們也不在乎多等那麼一兩天的。”

褚壽推開虛掩著的大門,繼續問道:“應該用不了多久吧?”

“這......這也不太好說,往年巡山少則一旬,多則......多則......月餘。”那夥計眼神閃爍起來,急著脫身道:“小的還得通知別的客人,便先行一步了,各位儘可下樓用餐。”

“少則一旬,多則月餘,這是巡山呢還是造山呢。”

褚壽見李愚神色不解,又解釋道:“我們昨天便挨著這條街打聽了不少,原因嘛,和我們遇見的差不多,都說是村民在山上大興土木,觸怒了山神,這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可只是要問的再深一些,當地的人便不都願意再多說了。”

一籌莫展時,宋延傾起身道:“這家客棧接待了不少外地來的旅客,不如下去問問。”

三人遂而下了樓,客棧大堂已然擺好了飯菜,已經有幾桌開吃了,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坐著幾處,也都各自說著話。

櫃檯後面站著客棧老闆,正翻看著賬本,滿面愁容,見他三人下來,卻是換了笑臉,立刻招呼道:“誒,貴人下樓了,我記得您幾位還有一位小哥,一共四位,便坐那張桌子吧,清酒一直溫著,熱菜這便開始上了。”

褚壽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