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回頭路。”

“想好了,阿瑤或許也還在等我。”

鄭翩訂好了客棧,安置了何婕笙,便提著酒走到了早些時候尋到的墳墓處。

土包之前的石碑刻著:家兄東方鈺之墓。

是東方訃下葬的,他打聽了,東方鈺在熙國成立沒多久便故去了,是氣血攻心。

至於何故所氣,是因為熙國帶人查了天機樓。

溫顏當女皇的日子,東方鈺將天機樓護得很好,藏的也隱秘,沒叫她尋到一絲機會。

但鳳國滅後,天機樓終於落地紮了根,熙國為了查抄餘黨,竟闖了天機樓,這才將東方鈺氣出病來。

據說領隊的人是蘇倮。

鄭翩對這個名字瞭解不深,好像是見過幾面。

但怎麼說,此事也是熙國所為。倒難怪東方訃打心眼裡覺得熙國不行,總是說若是他,早將這些事情解決了云云,也總問他反不反。

東方訃先前所說要將他回來的事情告知東方鈺,他只當是寄信。

卻不成想,原來是墳前敬酒。

鄭翩坐在墓前喝一杯揚一杯,卻忘了自己是個酒量差的。

在墳地睡了一夜。

……

他回客棧恰恰天明。

何婕笙的房間房門緊閉,他在墳地睡得腰痠背痛,就近坐到客棧裡一個桌旁反手揉了揉肩背。

好在現在天氣好了許多,他只是有些咳嗽,不至於又病回去,這姜瑤的身體也忒差了些,動不動就有點頭疼腦熱。

揉著揉著,何婕笙便出來了,應當說是溫顏。

說起來溫顏這張阿姐的皮,也不知要用到何時,明知不方便,也不願意換一個旁人的。

“就到莫州了?”溫顏下著樓問道。

鄭翩點了點頭,心平氣和地道:“昨日就到了,你睡得太死,沒叫你。”

“我還真是困了。”

鄭翩問道:“你可知,蘇倮?”

溫顏搖頭道:“左丞?”

鄭翩愕然,“左丞?”

“是啊,熙國左丞相。”

縱然他知道蘇倮官位不低,也不成想竟是左丞。

左丞領兵抄了天機樓,要是沒有皇帝雲戈的意願,要是右丞反駁阻攔,也斷然抄不成的。

縱然是蘇倮夾帶私貨,始作俑者也是同意查抄天機樓的皇帝。

難怪東方訃先前與謝韞針鋒相對,不只是他屍身的緣由,還有這一層。東方訃見不著皇帝,就只能賴著謝韞針對。

而那個蘇倮,如同一粒不起眼的沙子,不起眼得連他都不知這人竟是左丞。

東方鈺是為了他才守著天機樓,他真的沒資格說什麼和解的話。

“蘇倮查抄天機樓之事,你知道多少?”

溫顏見他神色焦急,頓時瞭然,“你不會才知曉吧?”

鄭翩道:“你只需說你知道多少。”

“那這麼說你也才知道東方鈺死了?”溫顏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無非是蘇倮奉旨帶兵進去,又砸又摔,將東方鈺氣的吐血。當初我找天機樓找了那麼久都不成,沒想到還是你們自己人給查了。真叫人笑掉大牙。”

“又砸又摔?”

“嗯,這個蘇倮從前也很看不慣你啊,自然是陽奉陰違,變本加厲,他是雲戈那一脈的,你不記得?”

“……”鄭翩確實沒什麼印象。

這人可能跟著雲戈在背地裡罵他,也沒當面數落過他什麼,因為以他的性子會君子動手不動口……可能,數落過,他打了記不清了?

但聯名彈劾他的奏摺他向來只看前兩位,本來是看首位,不經意總能瞥到第二個名字。也就是雲戈和微生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