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霧冥冥,微風拂寒意。

鄭翩將如今的情況說了個透,和何婕笙定了兩個來回的暗號:上“會不會下雨”,下“不吃青椒”,上:“你愛吃什麼”,下:“我衣服沒收”。

顛三倒四,答非所問。也不需要原模原樣地套,比如衣服換成鞋子都成,意思大概如此便可。他不清楚何婕笙的神志會不會受到影響,只選個好記又方便的。

隨後寬慰兩分後便回去廚房還了菜刀,然後回屋,他實在是頭暈的緊。

但他仍是帶有疑心,不能說如今這就是何婕笙。畢竟溫顏既然能混進賀州的兩個還算富足的人家,或許也打聽完了這二人的生平事蹟,尤其是與他和溫顏相關聯的。

他還沒忘記那佛像捧的屍體那兩張假皮的臉是誰。

故而除了現狀,什麼也沒商討過。

東方訃有些時日沉迷於道法,說要扎個草人詛咒溫容詛咒謝微,詛咒溫黨,後來楊誠問了一嘴,來了興趣也紮了個草人貼個紙條寫溫容的名字。

他這才知道,莫州有個山上有道士,東方訃小時候總有治不好的頭疼腦熱,大夫看了幾日不見好,家裡人請了道士作了法便成了,不出一日就活蹦亂跳的,繼續上房揭瓦。

故而東方訃打小就挺信鬼神之說,也是為何,他初見東方訃時他並沒有訝異太久。他執著於下葬他的殘留屍體,也是覺得早日下葬能投個好胎。

按他的話來說,不下葬那是“錯過了吉時”。

看來要走一趟。

鬼神這種東西,從前他不怎麼信,只阿姐拜,他也跟著拜一拜。而如今他不得不信。

若是此刻才是何婕笙,那他與東方訃遇到的都是溫顏。

見東方訃就一副恨不得撇乾淨的樣子,嫌姜瑤當過妓,是為了免了他們的查。見他說那番話,便是要激起他那夢。

鄭翩腦子裡盤算著之後的事,裹著被子睡下。

他躺在床上,人將醒未醒,耳朵像罩了一層膜,蒙了一個鼓。

朦朧的。

他聽著水流嘩啦啦的聲音。

感受到額頭和臉上順著有一股涼意輕輕拂過。

恍惚之間,好像聽見了卿蘭姐在說著什麼。

卻聽不清,眼皮也撐不開。

覺得臉熱,身子軟,腦袋也沉,虛弱不堪。

“對,就這樣……時常換換……降溫……”

“好,多謝。”

不知過了多久,鄭翩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縫,卻依舊看不清,只看到兩個虛影湊近了他。

“他好像好些了。”

“是啊……姑娘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姐姐。”

……

是阿姐嗎?

怎麼聲音好像不太像呢……

鄭翩又迷迷糊糊很久,只知道有人用小勺子小心地給他喂水。

直到真正醒來時,他恍惚一瞬也就回過神來了。

一偏頭便看見溫顏靠在床邊睡著。

他雖病時睜不開眼,此刻見狀也能知曉其實是溫顏在他昏迷之時,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

可為何?他實在是無法理解。

卿蘭走進來見溫顏睡著了,於是並沒有說話,只是把藥端到鄭翩面前,看著鄭翩喝完了。

鄭翩將碗遞迴給卿蘭,輕輕道:“多謝蘭兒姐。”

“謝你這位鄭姐姐吧,我沒做什麼。都是她勞累著,你燒了三日呢。”卿蘭再度壓低了聲音道:“別吵到她了,好不容易睡著。出來喝粥吧。”

鄭翩愕然自己竟睡了三日,在卿蘭的注視下輕手輕腳地起了身,感覺確實一陣眩暈。

卿蘭在他後面,把被子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