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面一案,更像她送的見面禮。先前她傷害定安公阿姊,到她出現,中間足足空了一年時間。”鄭翩道:“她如今樂得看咱們驚慌失措,不會跳出來捱打的。”

謝韞點點頭,“即使如此,也不能撤了搜查。”

“決不能撤,非但不撤,還要丟擲餌,讓她覺得我們急,讓她笑。實則我們養精蓄銳,織了天羅地網等著她。”鄭翩語言中充滿了魔性,不能自拔。

謝韞察覺到鄭翩的不對勁,先前鄭翩見到溫顏面,還被打擊的兩天沒吃飯,房間裡紙團堆出了房門,絞盡腦汁地揉著腦袋想辦法。

謝韞去勸了一勸,如今竟從一個陰鬱的極端轉成了另一個陰惻惻的極端。

但是飯倒是終於吃了。

謝韞總覺得眼前的人很瞭解溫顏,像是與溫顏打了八百回合,能摸清一招一式的那般瞭解。有此人,溫顏出現必難逃走。

謝韞瞭然,道:“聲勢大雨點小。”

“正是。”

溫顏面一案提到了首位,大理寺、提點刑獄司,以及金吾衛,走街串巷跑幾遭,風風火火地流走著捉賊,像要把京都翻個地朝天,連發黴的芝麻和爛熟發臭的辣椒也要抖落出來一般。百姓們也樂的配合,溫顏面受害者更是拍掌叫好。

其實溫顏案的涉事人皆已被捕,只是交不出半個活口斬首。

此舉又能麻痺了溫顏,又安撫了民心。

太醫局不多時也研製出了藥。

說實在的,溫顏相貌也算不錯,時間長了那麵皮也不疼了,好些人過了這一兩月都已認了命了,頂著溫顏面也出門,自然是不願試藥。這說到底也是賭,萬一這假面具融了,下頭也是血淋淋的如何是好?也同那張家女兒一般三尺白綾懸樑自盡嗎?那倒還不如頂著溫顏面過活。

她們自己都不急,太醫局更不急了。

終於過了好些時日,幾個膽大的婦人來用了藥,每日用藥水洗了足足半月才將溫顏面皮全部洗下,心驚膽戰看到皮脫落後底下的真容時,皆是鬆了一口氣。

有了先例,那些年紀小的女孩子自然也願意了。

此案足足歷經四月才平了風波。

從過年到現下,跨越了一整個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