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帶撕開。”葉空安排下。

呈文馬上接過手,他的動作非常輕柔,將所有繃帶撕下後,呈文這才注意到春曉身上面板好像平整了一點。

葉空取過呈文準備的東西,一陣攪拌後,掏出白瓶,很是小心地倒上一滴,碗裡的東西瞬間膨脹著,顏色也變成肉紅色。

“就是現在,將這些東西快速塗抹到春曉身上。”

隨著葉空說完,呈文已經快速地裹上一大坨不知名物體,像塗燒烤底料一樣,細細抹勻,連一點空白餘地也不留下。

僅是片刻,春曉身上已經裹滿物料,被妥善放置在陽光下。隨著陽光的偏移,春曉的身體也在一直膨脹生長著,燒裂的皮骨長出新肉,斷開的面板延伸融合。

看不見的地方,一顆種子從土裡鑽出,發出新芽,長出新的果實。

“師父,你看,春曉師兄好像動了一下!”呈文注意到春曉的異動,馬上向葉空分享喜悅。

剛才還掛在樹上不知想什麼的葉空聞此,兩步跳下來,直奔春曉而來。

春曉之於葉空,從流沙溝相遇至騰雲宗,以至於過了很長時間,讓一個有些懦弱的,只敢躲在師兄身後的小師弟,慢慢成長為一個為了葉空敢於一挑整個門派的人,又聽聞葉空收徒的訊息,丟棄所有所得,千里奔赴而來。

春曉好像不知道,除了葉空這個知己,還有什麼值得他去拼盡全力!

而葉空,他一把握住春曉的手,眼睛裡的疼惜愈發明顯,就算對自己的醫術過於自信,也怕給春曉留下什麼傷疤,話音而有些顫抖。

春曉的眼睛緩慢睜開,正對上葉空的眼神。

“你,沒事吧?”葉空問著。

“沒事。”春曉笑了一下,被糊住的臉被困住笑意不出,但是那份漸漸淡下去的傷痛表明了葉空一定為他費盡了心力。

“謝謝!”春曉這樣說著。

兩個字猶如千斤重,壓的葉空心裡沉重不已。

一直到晚上,葉空的心裡一直隱隱約約堵得慌。

晚上吃飯時,葉空也是破天荒沒有和大家一起吃。

葉空一個人坐在屋簷上,彷彿一動,耳邊就能聽到春曉那一句輕飄飄的謝謝。

謝謝…

他這樣說。

謝我什麼呢?

葉空第一次為這句話感到心煩意亂。

他做什麼了嗎?

好像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做,所以才至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狠狠震顫。

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