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發生的所有事姜姒都是後來聽從鶯說的。

這兩年裡,裴臨寂的暗影衛已經滲透了皇宮和京都城各處,他直接威逼讓朝臣應下他為攝政王。

有不怕死的,當場便被暗影衛殺了。

那些怕死的想著暫時忍下,來日方長的,回府後發現自家也被滲透了篩子,徹底沒了反抗的心思。

換個皇帝,換誰不是換,這些都抵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而君瀾帝的那些后妃,從鶯給了她們選擇,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出宮,出了宮哪怕是嫁不出去了,也好過在皇宮裡被困一生。

唯獨戚亦瑤,她原是想要出宮的。

但戚家本就亂成了一鍋粥,沒人還有心思去管她,收到宮裡頭的來信,戚母看也不看只留下一句“生的沈氏皇族的人,死是沈氏皇族的鬼,戚家養不起國母”轉身便走。

傳話的太監將話原封不動的傳給了戚亦瑤,當夜,戚亦瑤便撕了床單,系成一根長繩自戕了。

姜姒得知此事,只讓從鶯替她收屍,好生安葬。

正月底,京都城又重歸平靜。

百姓們對誰做皇帝並不關心,他們只關心日子會不會過的越來越好。

而這半月裡,裴臨寂成為攝政王之後大開苗疆與澧國的商路,徹底將這條商路盤活了。之後的兩個月,兩國之間來往的商販越來越多,澧朝的米糧茶布等物被送到苗疆,苗疆的瓜果器物被送來了澧朝。

兩國雖然停戰了十幾年,但還是有人抱著敵視的態度,故意激起矛盾,往往這時,暗影衛便會悄無聲息的出現。

暗影衛從不講理,他們若出現一刻鐘雙方還未停下矛盾,便直接動手。

這法子雖殘忍但有效,久而久之,兩國百姓都知道,當今攝政王行事狠辣,但卻從不傷無辜之人。

發覺兩國往來密切之後日子越過越好了,百姓之中再難聽到什麼謾罵之言。

一眨眼便到了六月初。

夏初午後陽光並不熱烈,伴隨著威風灑在人身上剛剛好。

春園裡,姜姒與容氏學著刺繡,聽著耳邊的笑語聲,淡笑著側目看過去。

蘭心、蘭枝還有從苑兩姐妹正帶著三個孩子在軟墊上爬來爬去,鎮南王亦在旁側看著寶貝孫兒。

小福團半歲多了,沈昭那對雙胞胎女兒快一歲了,三個孩子都是愛爬的年紀,因此這庭中大半都用軟墊鋪了起來,可任憑三個小孩玩鬧。

“蘭枝,別讓小福團爬到地上去了。”姜姒笑著叮囑一聲,後者脆生生的應了句,擋住了快爬到地上的小娃娃。

姜姒這才收回目光,垂眸看著手中繡的越發精緻的問繡樣,感嘆道:“女兒以前想也不敢想,會有精於女紅這一日。”

因著裴臨寂夜夜求著她給他做褻衣,她這雙破手,都練成了巧手了。

容氏打趣她,“這就是成家和未成家的區別。”

想起裴臨寂,姜姒臉頰微紅。

便聽著容氏道:“說起來,這次臨寂進宮小住了快十日了吧?”

姜姒愣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思念鋪天蓋地的湧來,她抿抿唇,心情有些鬱悶,“自打裴臨寂做了澧朝的攝政王,他便越來越忙,起初只是連著一兩日留在宮裡,如今倒好,連著十日未歸了。”

若非知曉幼帝后宮無人,姜姒險些以為裴臨寂是被宮裡頭哪個狐媚子給勾住了心魂了。

姜姒說完這話,原以為會惹容氏心疼,幫她一起罵裴臨寂,沒想到容氏卻說:“這男人忙起正事來了就是這般,看不見頭,而且臨寂不止是澧朝的攝政王,還是苗疆王。”

當初得知此事時,姜姒和容氏都嚇了一跳。

可驚嚇過後,心中又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