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廊下坐了一個多時辰,蘭枝候在一旁,幾次三番想要上前說什麼,最後還是打住了。

主子約莫是心裡難受珍珠走了,畢竟在主子心裡,珍珠等同於家人。

“蘭枝。”就在蘭枝胡思亂想之際,明姝突然開口,“去吩咐人請大夫替那奴隸治傷,另外著人去將表小姐請過來。”

權勢是個好東西,身為鎮南王唯一的女兒,又深受寵愛,她在鎮南王的地位僅次於鎮南王。

當初她能做主將徐夢雅一家留在王府精心伺候著,如今也能一點點磋磨這一家人。

滅門之仇她要報,陷害攝政王之仇她也報!

王府東邊最僻靜的錦蘭院,徐夢雅一家人便住在這裡。

徐夢雅的母親小容氏是鎮南王妃容氏一族旁支的血脈,跟容氏勉強算是表親。

徐夢雅捧著一碗血燕銀耳羹,心不在焉的攪動著湯勺。

一閉眼,腦子裡充斥著明姝那個陌生的眼神。

“咚”的一聲,她把湯勺放在碗裡,心緒不寧的看向小容氏,“娘,我覺得明姝今天很不對勁。”

小容氏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蘇雲錦,妝容精緻,頭上所戴的頭飾也是頂級的玉器金飾,看起來雍容華貴,竟是比鎮南王妃看著還有一府主母的氣勢。

“有何不對勁。”小容氏有些厭煩了,自徐夢雅從鬥獸場回來便是這副模樣,“珍珠那狗東西死了,明姝自然傷心,有些異樣的舉動並不稀奇。”

“你別像個驚弓之鳥一般自亂陣腳,明姝自覺聰明,實則蠢笨如豬,從來未曾對我們起過疑心。”

“你平時待珍珠也好,她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的。”

說到這裡,小容氏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女兒。

“不過是被那畜生咬了一口,你何至於下藥毒殺了它?”

徐夢雅把血燕銀耳羹擱在桌上,氣惱道:“都咬出牙印了,若是日後留了疤怎麼辦?不過是一個畜生,死了就死了!”

小容氏正打算說什麼,外頭響起了腳步聲。

“表小姐,小姐請你去一趟梨花小築。”

徐夢雅驀地抓住小容氏的手,眼中流露出一絲慌亂,“娘,明姝她找我做什麼?!”

“你慌什麼!”小容氏低喝一聲,斥道,“平日裡我教你冷靜自持要將心思深藏,就是山崩於前也不能顯露出半分怯意。”

“不過是一個明姝,你慌什麼?”

見徐夢雅還是難掩忐忑,小容氏站起身,理了理髮釵,“行了,娘陪你一起去。”

“你好好瞧著,娘是怎麼應對明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