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在笑,徐夢雅卻覺得心口發寒,好像自己的心思都被明姝看透了。

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表妹也知道我素來膽小……”

膽小?

上輩子徐夢雅拿著浸了鹽水的蛇鞭抽打的自己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露出一絲害怕之色!

心裡越恨,明姝的笑容就越發燦爛。

五十棍打完,婆子當場沒了氣息。

小容氏定定的站在原地,半晌才緩過神來,她踉蹌的走過來,一把將徐夢雅扯到身後護著。

疾言厲色道:“阿姝!你在鬧什麼?!”

“縱然是夢雅她查錯了人,那也是一片好心!”

“你怎麼能如此嚇唬她!”

小容氏微微蹙起柳葉眉,輕嘆一聲,“我知你性子驕縱,但我到底是你的長輩。”

“你今日故意撤了涼亭的矮凳,又是疑心夢雅指使婆子害死珍珠,這些便罷了。”

她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樣,“竟然還讓手下人這般粗魯的對待我們……”

“你這般行徑,若是下人亂嚼舌根,怕是對你的名聲不好啊。”

小容氏三言兩語,就將明姝今日的舉動說成了不敬長輩,蠻橫驕縱。

“姨母說笑了。”明姝淡淡一笑,“是那惡奴誣陷表姐,我這是在幫表姐,讓她瞧清楚用心險惡之人的下場。”

“至於亂嚼舌根?”

“這裡的下人都是王府的下人,而我是王府的主子。”

她視線掃了一圈,身上多了幾分迫人的氣勢。

“你們有誰敢揹著主子說三道四?”

蘇護和蘭枝最先跪下,剩下的下人也相繼跪了一地。

“奴才不敢!”

明姝莞爾一笑,“姨母聽見了嗎?”

她鮮少在徐夢雅母女面前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是以徐夢雅她們都快忘了,明姝才是鎮南王府尊貴無比的大小姐。

瞧見明姝臉上的笑容,小容氏只覺得十分刺眼,同樣是容氏女,容妙音是身份尊貴的鎮南王妃,她卻只是個小小副將的妻子!

小容氏壓下心底的不甘,笑著道:“是姨母想岔了。”

“我明白,姨母也是憂心表姐。”明姝話鋒一轉,笑吟吟的,“既然表姐受到了驚嚇就早些回去歇著吧。”

“來人,送姨母回錦蘭院。”

“流朱跟著回錦蘭院。”明姝看向小容氏先前帶來的六個下人,“其餘人都留下來打掃王府後院。”

錦蘭院攏共才六個下人,明姝這是什麼意思!

徐夢雅忍不住問,“表妹,你這是何意?”

明姝輕笑道:“錦蘭院不大,且只有姨母和表姐住著,哪裡需要用得著這麼多下人,有流朱一人足以。”

這哪裡夠了!

徐夢雅還想說什麼,被小容氏拉住。

小容氏臉上沒有半分怒意,反而笑著道:“阿姝說的對,這麼多人留在錦蘭院也是浪費。”

待徐夢雅母女二人走遠,蘭枝才敢“噗嗤”

一聲笑出聲。

明姝扭頭看向自己的貼身婢女。

“奴才實在忍不住,主子方才可瞧見了,表小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想起自家主子平日裡聽不得身邊人說徐夢雅母女的不是,蘭枝連忙打住,死死捂住嘴。

明姝瞅她一眼,勾唇道:“你想說便說,我不怪罪。”

“那奴才可就說了?”蘭枝看主子瞧著沒有不開心,“表小姐母女倆明明是寄住在王府,卻半點沒有寄人籬下的分寸,總是對著我們頤指氣使……”

蘭枝是個話癆,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明姝靠在欄杆上,一邊聽著,一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