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儀器聲把龍崎吵醒,他下意識摸了摸床邊,碰到了一隻冰涼的手

夜神月在感覺到龍崎的手觸碰之後,立馬握住他

“月君....”龍崎一開口就是沙啞的嗓音,在聲音發出的一瞬間自已都愣了一下

冰冷的醫療儀器勉強將龍崎和生命捆綁,單調又突出的器械運作,造出的聲響足以將兩人的絕望拉大

病床上那一雙扎滿針頭的手,和單薄的衣服蓋住的病弱的身軀好似在將龍崎往深淵裡推。

昏黃的日光,籠罩著四處都是藥劑的氣息,而龍崎就是在這種氣息中艱難求生

夜神月垂著頭沒有回話,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滲出的冷汗沾到了他的手上

“我怎麼樣才能救你?”

他近乎顫抖的語氣裡聽得出無盡的絕望,“龍崎....我真的什麼辦法都試過了,該做的治療也都做了,為什麼還是這樣?”

他不止一次看著龍崎在自已眼前被送進急救,明明做了無數次努力,身為醫生的他,卻偏偏救不了自已的愛人

“不是說了散花症會影響我嗎,教授也說是罕見病,沒關係,可能就是治不好的”

龍崎雖然這麼安慰,心裡卻也苦澀起來

沒有誰願意在本該充滿希望的生命裡等著死亡

他看著低頭不語的夜神月,只能不停拍著他的手背

夜神月無數次地質疑自已,到底是能力不足還是病情太棘手,明明全力以赴,結局卻如出一轍,他怎麼忍心看著龍崎受盡治療的痛苦卻換不來一線生機呢

“龍崎.....”

他說出這句話時,不知道受了幾分程度的身心鞭笞,即便是一滴水落下也能擊穿,他竭盡全力在他遍佈荊棘的途中,交付他此生絕無僅有的愛

“如果能替你就好了”

龍崎心口一震,在此刻,他好像明白了人們口中常說的愛的具象化到底是什麼

他知道夜神月愛他,卻不想這份愛居然超出生死

“那我會生氣的”他搖頭道

夜神月用那雙疲憊不堪的眼睛看著龍崎,伸出手調整他的氧氣管,卻發現枕頭邊掉了一片黑色羽毛,他拿給龍崎看,可沒仔細看幾眼就轉化成一把黑沙

“是硫克的嗎?”夜神月問道

“是他。”

“你們見過面嗎?”

“沒有,它好像不經常跟在新基拉的身邊,所以一直沒見過”

龍崎捏了一把黑沙,突然又想起什麼事情,於是緩慢地坐起身來:“我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追捕基拉案件結束後的半年”

夜神月一聽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尷尬地閉上了嘴,不由得回想起那件事

2010年8月

夜神月猶豫不決後還是拿出了他儲存下來的死亡筆記本的一頁紙,自從基拉事件結束後,龍崎也跟著消失了,他始終聯絡不上他,只能用這種方法讓硫克去見龍崎順便傳個話

“很抱歉私自讓硫克來見你,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請讓我見你一面,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至少讓我知道你是否安好”

夜神月看著眼前耷拉著臉的硫克,再次懇請

“你就幫我傳達這句話就好”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硫克連連搖頭,一瞬間就消失了

對硫克來說,找個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很快就在真谷醫院的病房裡找到了龍崎

充滿消毒液味道的房間找不出一絲鮮活的跡象,就連水果上也好似沾染了死亡的氣息

“唉!龍崎!好久不見”

床上的人緩緩抬頭,見到硫克沒有嚇到,反而覺得驚喜

“你怎